皇帝自己沉思片刻,“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公主府那边。”
“是,属下告退。”
探子走了,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大太监司礼轻手轻脚的进来了,“陛下。”
皇帝掀起松垮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去,传朕旨意,宁和公主舟车劳顿,还受了惊吓,不必立刻进宫了,先好好休息,待寿辰那天再进宫不迟。”
司礼点头记下,皇帝又挥毫写了一封圣旨,赐了不少东西,让他一并带去。
公主府是皇帝赐的,表面功夫做得不错,装潢大气精美,山水石景一样不缺。
就是缺钱。
秦明洲一个人带着几个侍女和侍卫,倒也绰绰有余,不至于手头太紧。
回府之后,她挥退了春浅,自己进了寝殿,换了身衣服。
身为公主,即使只是个前朝遗孤,但是好歹也是皇室中人,该有的气派还是要有的。
她从柜子里挑了一件烟纱散花裙,清淡的浅紫色,极配她的气质。
刚换好衣服,春浅敲了敲门,“公主,圣旨到了。”
秦明洲垂眸,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子,然后轻抚云鬓,低声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目光一扫,俯身看向铜镜里,楚楚动人的自己,诡秘一笑。
公主府门前,司礼带着一群侍卫太监浩浩荡荡的排成一排,不远处的百姓都好奇的看着。
司礼等人的功夫打量了几眼这公主府,修的还真是不错。
“劳烦公公跑这一趟。”
清雅温柔的嗓音传来,司礼立刻收敛了神态,快步迎了上来:“宁和公主接旨——”
秦明洲姿态优雅的跪了下去,春浅四人在她身后整齐划一的跪好。
司礼见此,不由得挑了挑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无非就是安抚了一通,然后赏赐了一堆珠宝补品,算是对马受惊一事的补偿。
皇帝并无深究的意思,秦明洲也不在意,起身接了旨,回头示意了一下,夏深立刻掏出了一个荷包,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塞给了司礼。
司礼掂了掂重量,喜笑颜开道:“那公主殿下好好休息,老奴就先回宫复命了。”
“公公慢走。”
秦明洲仪态端方,司礼暗暗称奇,乡下养大的公主,还有这样好的气度?
等司礼走了,秋浮第一个放下脸来,“呸,什么东西,那眼神瞧不起谁呢?”
春浅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
秋浮撇撇嘴。
“京城里就是这样,捧高踩低是常态,你们尽早习惯,我们人微言轻,受点气就先忍着吧。”
秦明洲把玩着手里的圣旨,“不过,这圣旨不错。”
春浅:“······”
“公主,皇帝这样做——”
“他能让我一个前朝余孽做公主,就已经很仁慈了,还指望什么呢?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冬沫,你去库房看看,挑几件像样的东西,改天,我要去丞相府走一趟。”
冬沫应声去了。
秋浮不解:“去丞相府干嘛?公主什么时候认识谢丞相了?”
春浅恨铁不成钢道:“今天是谁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