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家,望着门外空荡荡的街景,那辆在村里拉风的皇冠不见了踪影,纵然知道结果,纵然两世为人,但心中还会生出空落落的感觉。
走进院子,便一屁股坐在陈老汉身边,将烟杆子顺了过来,吧嗒就是一口。
“咳咳”,呛得他好歹没把肺吐出来。
转头瞅了眼年过半百的老爹,是个狠人!
然后又猛嘬了几口,呛到眼角有泪花在打着转儿,这才将烟枪还了回去。
陈老汉拍了拍儿子的背,咚咚作响,也不知道是心疼儿子还是他那几口宝贝烟丝。
相对无言之时,就听到门里传来‘哒哒’熟悉的脚步声。
诺诺蠢萌的声音先人一步:“爸爸,诺诺不要离开你。”
陈墨愣了两秒,这啥情况?
“诺诺不去城里,硬说你在哪她就在哪。”跟着出来的陈母无奈的解释道。
顶着蘑菇头的小胖丫,脸上满是污痕,跟小花猫似的,显然是刚哭过不久。
戳心窝子啊,不愧是一手带大的女儿,没白疼。
“菲菲说明年开春诺诺就要上学了,城里的工作她给你安排好了,之前你不去,现在莫得办法,孩子要上学,村里的支教你也知道啥子水平,莫要耽误了孩子,像你爷俩一样,以后也要在这穷沟沟里嫁个人糊弄一辈子?”陈母生怕这个憨憨又倔强的儿子继续倔下去,赶忙劝解起来。
“那是像你。”陈老汉在一边小声嘀咕着,只是这话吐出来就后悔了,头皮发麻。
果然,陈母直接炸了毛,抡起扫把砸了过来!
“你也有脸说,我唐淑芬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水灵,谁不说毁你手里了....”
陈墨抱起诺诺钻回了堂屋,以免殃及池鱼。
......
晚饭是正午剩下的热了热,陈母还生着闷气,陈老汉捂着半张脸,坐在桌畔嘬着小酒,不时瞅一眼对面同样半脸肿胀的陈墨,暗自纳闷。
菲菲也没这脾气啊。
陈墨扒了口饭,抬头瞅了瞅老爹,不觉冷却的右脸又开始疼了起来。
父子俩‘眉来眼去’,大气不敢出。
“你啥时候学会写字了?”陈母先开口打破沉默。
前身是个文盲,这嗑怎么接。
“嗯,学堂的小黄老师教的。”木讷的回了句,便闷头恰饭。
陈母恍然说道:“菲菲说你字写的好看,应该有这个心,要是实在不想工作,她给你安排考学也成。”
这个年代成人高考虽没有时兴,但考学标准也同样没那么严苛,就像顾菲考大学的时候也没什么学历根基。当然,后来的研究生却是妥妥的学霸硬核,他陈墨前生也不过才上个二流大学,后来是花钱去的英国镀个金罢了,修的还是音乐,没办法,在忽悠的路上必要的艺术气质是加分项,总之跟顾菲这种没法比。
陈墨没有接话,去城里是肯定的,他是父凭女贵,凭本事吃的软饭为啥不去?前世可没过这等待遇。
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安排一下,事业基础很重要。
陈墨放下碗筷,揉了揉诺诺的小脑袋,便出门去了。
陈唐寨不大,人口三百余户,亚热带季风气候让这里常年雨水丰沛,所以各家房屋都有一个特点,地基很高,有些苗族吊脚楼的意思。统一的白墙灰瓦,若是夜晚从山上整盘打量下来,高低错落间,颇有些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的味道。
不过走入其中就没那么朦胧的美感了,土路泥泞的很,陈墨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蜿蜒前行,踩过石阶,路过几口古井,停在一处算是村里最阔绰的门廊前。
“咚咚”,陈墨敲门。
“谁呀!”不多时,传来老村长慌乱的声音。
“宝刚叔,我陈墨儿。”
‘吱嘎’,提着裤子的陈宝刚拉开门栓,一口大黄牙就堵了上去,丝毫没有请陈墨进屋的意思。
“呀,啥子情况,你咋来嘞。”
低头瞅了眼老村长仓促间还没挤紧的裤带,裤裆上还有一处深色的湿痕,陈墨乐了,退去往日的憨态,乌黑的瞳孔灿若星辰。
看得老村长心中一紧,就要把门关上。
‘啪’陈墨眼疾手快,一巴掌把门推开,连带着大黄牙差点没磕掉喽。
还没来得及呼疼,便眼见着陈墨一阵风似的窜向里屋。
“陈墨儿,你这龟孙儿,今个抽啥子疯。”身后老村长急切的声音都变了调。
‘碰’一脚踹开屋门,昏黄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丰乳肥臀的美少妇,额,美谈不上,风韵犹存总还称得起。
少妇上身赤裸,裤子被退到膝弯处,此刻正背对门口弯下腰,仓皇的往上提,似乎她也没想到来人竟就这般闯了进来。
看得陈墨两眼冒光,差点忘了正事儿。
闻着满屋子的腥臊气息,陈墨撮着牙花,气沉丹田,嗷嗷就是一嗓子:“别特么动,在动我喊人了啊!”一边嚎着,还伸手将妇人来不及穿的上衣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