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凝眼中划过一丝失望,转而若无其事的笑道:“我爸教了一辈子的书,就你这一个得意学生,恨不得天天和你讨论学术,顿顿在一起吃饭喝酒,要不是你当初非留在博物馆,我爸还想推荐你留校任教呢,直到现在都不放弃,一门心思要让继承他的衣钵当教授。”
“老师太抬举我了,”季青临温声道:“我可没有教书育人的本事。”
“谁说你没有?”乐凝忍不住看向他温润的眉眼:“你这么好的脾气,当个大学教授再合适不过了。”
电梯叮的一声开启,季青临和乐凝走进去。
季青临按了三楼和四楼,电梯门关闭。
乐凝站在季青临身后,目光黏在他背上,怎么都挪不开。
电梯在三楼打开,乐凝恋恋不舍收回目光,走出电梯对季青临道:“我先回办公室了。”
季青临摆摆手。
院长办公室在四楼。
季青临敲了敲门,得到答复后开走进去。
陈院长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沉声道:“坐吧。”
季青临隔着办公桌坐在陈院长对面,还没来得及说话,陈院长就先发问了。
“你和裴妍是怎么回事?”
“我和裴妍……”季青临想也不想,实话实说:“我们是青梅竹马,认识二十多年了,小时候有些矛盾,没想到她会记到现在。”
“什么矛盾这么大的恨?裴老亲自说情她不为所动。”陈院长皱眉。
“以前的事是我的错,矛盾也是因我而起……总之,”季青临站起身:“是我不对,因为我的关系她才不肯借展,这件事所有责任都在我。”
季青临把锅端端正正背好,认错态度诚恳。
陈馆长虽然想借汝窑,但也不能因为要借展就真的答应了裴妍的要求,把季青临开除了——那只会便宜了别人。
外面多少人对季青临虎视眈眈,自己只要放人,马上就会被疯抢。
汝窑虽然珍贵,但他心里,季青临的分量比一个能借来或者借不来的展品要重多了。
陈馆长轻叹一声,“对今年秋展,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汝窑是借不到了,原本的展览计划都要搁置,重新策划。
季青临道:“今年是‘盛世瓷展’三周年,逢三、五、十,都要隆重举办,如果能办好,这个展览就可以申请国家级特展,还可以包装成云博的ip展,对云博整体知名度提升有很大帮助。”
“这些我都知道,”陈馆长又叹气:“就因为三周年意义不同,在策展主题上得别出心裁,要办好可不容易啊。”
“是,”季青临平静道:“所以,这次秋展,我想举办五大名窑展。”
陈馆长吃惊:“你确定?”
“确定。”季青临自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