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金纺不识好歹贸然进攻,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
早朝,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底下的大臣们各执一词,萧衍衡心烦的皱眉,挥挥手,瞬间安静了。
“定北王。”
“臣在。”
萧衍行上前一步,俯首作揖。
“朕命你马上带兵回边塞,镇守城池,不得有误。”
萧衍衡知道事态严峻,并未打算给他什么准备时间,直接下达了命令。
“臣遵旨,定竭尽全力恪守不渝。”
萧衍行收敛起平日的嬉皮笑脸,一举一动皆是武将之风范。
“朕会亲自带兵前往玉龙关。”
接着抛下一个重磅消息,大臣们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龙椅上等我帝王。
距上一次带兵亲征,俨然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林儒林丞相板着脸嘴里念着反对,担忧的看着男人。
林丞相是先帝的心腹,伴随先帝二十三年,如今已年过古稀,早已有解甲归田的心思了。
“林爱卿,为何不可?”
萧衍衡轻敲着龙椅,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林儒。
早就知道他会反对的,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拿他老子的话压他。
“皇上,您是一国之主,您要是离了这宫中便群龙无首了,必会出大乱子。”
“哦,爱卿的意思是朝中的乱子比不上这成千上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是吗?”
林丞相没想到会被反问这些敏感的话题,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可说的了,朕已经决定了,三日后便启程。”
挥挥手,径自离开了。
昨晚的纵欲,容晚轻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外面嘈杂的声音将她吵醒。
“珍珠?”
唤了一声,在外头守着的珍珠应了一声,带着一众宫女进去了,走到床榻边撩开帘子挂在挂钩上。
“娘娘,可是要洗漱用膳了?”
近日来,皇上恩宠日增,娘娘的懒性子也越来越严重,有时不唤她都不醒,今日不知怎的自己就醒了。
“外面在吵什么?”
掀被下榻,拉上凌乱的领口,打着哈欠往外头走。
珍珠跟在后面踌躇不定,欲言又止的。
久久没得到回应,容晚轻疑惑的看了眼珍珠,发现她的为难。
“怎的了?”
珍珠眼睛一闭,还是脱口而出“金纺城嚣张至极,多次挑衅咱们的军队,前几日在荣城做出了烧杀抢掠之事,为了镇压他们,皇上决定御驾亲征。”
拿着柳枝准备漱口的容晚轻愣住了,金纺,她隐约听过,一个无耻之徒的小国,擅长各种毒药暗器,与之交过手的不少都败在暗器上,他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上一世萧衍衡就是出征了,被他们专门为了对付他而制造的暗器所伤,险些踏进鬼门关。
再一次听到这两个字,容晚轻很怕,更多的是无奈,自己重活一世仍然什么都改变不了。
“皇上现在在哪?”
她没有心思再呆下去了,想到那一盆盆往外送的血水,心揪在一起。
“这个时辰,还在御书房吧?”
“准备一下,本宫去御书房。”
快速的洗漱,随便嚼了口糕点,还没咽下去便匆匆赶往御书房了,不一会儿又折回来,攥着一个玉佩,正是上次从他那里顺来的。
“娘娘。”
李旭大老远的就看见人了,正好现在皇上情绪不高,皇后娘娘来了还能松懈一些。
“他呢?”
“哦,皇上在里头呢。”连忙推开房门让人进屋。
容晚轻一进来就闻到浓郁的檀香味儿,她不习惯微微蹙眉,男人的习惯还是没变,遇到难事就自己躲在屋里点安神香,不知道这安神香闻多了会上瘾的吗?
刚走上前就看到坐在案桌前的男人,难得没有忙碌,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在眉心间轻轻按压,试图驱逐写疲倦。
容晚轻放缓脚步,走到他身后,微凉的指尖搭在男人太阳穴上。
养精蓄锐的男人从她踏进来的第一步就晓得了,纵容她所有的动作,由着她折腾。
芊芊玉指仿佛有魔力,稍稍一按摩,所有的疼痛和疲倦统统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放松和萦绕在鼻尖的香气。
她身上的香味永远比安神香来的有用,他这时候基本已经感觉不到累了。
过了许久,女人按摩的动作慢了下来,猜想到她可能手酸了,一手揽着她腰肢,将人带进怀里坐在他紧绷的大腿上。
容晚轻见怪不怪,顺从的抱着他的脖颈,下巴撑在他的肩头,情绪不高。
“你都知道了?”
他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了。
“什么时候启程?”
绕是容晚轻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她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问太多,而是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三日后,这三天朕要去点兵,所以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揉着她的头安慰,在她发旋上落下一吻。
“那要去多久?”
她现在已经不习惯睡觉时没有他了,要是一日两日还能忍受,时间长了,她不行。
“朕不能保证,但会尽量赶回来。”
“不行,不能太逞强。”话音刚落就迎来小女人的反对。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容晚轻委屈的嘟着嘴,虽然很想他赶紧回来,但不并不是撑着扛着硬要打,她不想要他受伤,所以等久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奴才参见夫人。”
萧衍衡和管家在一旁说话,谈论着府邸的一些事情。
她听着不感兴趣,便一个人往荷花池走,刚站定,看着娇嫩的莲子,想伸手摘下一捧,后头就有人唤她了。
没回头,直接对后面的人说:“起吧,无需多礼”
来人没应声,觉着奇怪便转过头。
那人身材高大,体格强迫一点都不像是长期做苦力活而躬着身子的太监奴才,倒有一番习武之人的风范。
跪着的人敏锐的察觉到打量,头低低的,几乎要碰到地。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容晚轻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的人都是陌生的,但眼前这个着实是很怪异令人起疑。
不对!
不只是他连同那个管家都让人起疑,特别是那个眼神,让她汗毛战栗,像极了从阴间爬出来的恶鬼。
萧衍衡怎么可能会培养出这般阴暗的人?!
“奴才是老管家的徒弟,老管家是奴才的救命恩人。”
也许是察觉到她起疑了,声音刻意压低了一度,显得苍白无力。
“救命恩人?”
那就是半路冒出来的,并不是萧衍衡亲信。
“是的,奴才前几年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行乞,被恶人打折了腿,奄奄一息之际,幸得福伯的搭手相救,还将我带回这府中当差。”
那还真是没齿难忘的恩情啊,但这并不能消磨她对他的起疑之心,重活一世,有些东西看的透彻。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夫人?你从未见过我。”
跪着的人眼神锐利,带着杀气,可语气卑微如斯。
“奴才在府中得几年,福伯天天都会同奴才说府中有老爷夫人,只是都在外地经营生意很少回来,勒令奴才每日都得打扫好每个角落,以防老爷夫人突然回来。”
容晚轻撇撇嘴,手上抓着刚刚从池塘里拔下来的莲子,艰难的剥了一颗,这莲子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难剥了,手都红了才剥的动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
整张脸都抽搐了,苦的皱在一起,呸呸将口中的莲子吐出来。
“怎么这么苦?!”
手在嘴边扇风,试图赶走口中的苦涩。
“夫人,莲子的盛季已然过去了,现下是立秋,这莲子啊,自然而然的就苦了。”
原来这样子。
将手中剩余的莲子全部都回池塘里,挥手让人下去“没什么事你先下去的。”
实在是不安心和一个目的不明的人在一处待着。
“是,有事尽管吩咐奴才。”
男人直起身,坡着脚走了。
容晚轻盯着他的右脚,走的很慢,似乎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他的坡脚。
没在池边久待,不知为何,总感觉暗地里有人在看着自己,虽然她知道可能是男人布在她身边的暗卫,但这种充满邪恶的视线完全不可能是那些暗卫。
有人在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她的,能隐秘到暗卫都发现不了,那这个人不容小觑。
脚步越来越快,仿佛慢一步离开池边就多一份危险好在男人谈完了事,可能看到她不在身边出来找她了。
见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容晚轻担心受怕的心瞬间落地化作委屈和酸涩,让她直奔男人怀里。
萧衍衡和福伯聊多了几句,转过头就不见她了,就特意出来寻人了。
远远的就看到她快步往这边走,不是走了,完全是小跑,就好像是后面有恐怖的东西追赶一样。
萧衍衡脸色一沉,走几步上去将跑过来的人儿纳入怀里。
直至到了熟悉的怀抱里,容晚轻才真正的安心,抱着男人不撒手。
“怎么了?这么慌张,出了什么事?”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恐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亦或者遇到了什么人。
一想到这,萧衍衡心中已有了猜疑,或者某些人活的太久了。
“夫君。”
软软糯糯的嗓音从怀里钻出来,一个他从未听过的词汇。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男人眼里闪着激动和兴奋,托起女人的下巴再次问道。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她刚刚叫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