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慌。

而是慌也没用。

新闻他都看过了，那意味着最高的意志。

他这个导演。

只能是个傀儡！

“希望国家能早点公布他的身份，也希望他的身份真的可以惊人到平息一切吧。”

吕刚闭眼。

认命了。

……

庄园的露台。

孙辞终于收回凝视星空的视线。

他的眼神落向沙漠里蹒跚而行的四个女人。

消耗掉最初鼓起的那点力气。

她们的步履重新变得艰难起来。

跌倒。

爬起。

再跌倒。

孙辞清楚的知道，她们没可能再跑完5公里。

如果恨可以计量。

单是李丽质对他的恨意，就可以填满整片星空吧？

“爸爸，通过大数据计算，所有观看节目直播的观众，超过百分之九十以各种形式对你表达了愤怒，峰值人数为6.8亿，愤怒指数已经达到了人类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值，您已经触了众怒。”

这时，孙辞身边的小四囍已经完成了对全球网络的入侵，给出大数据分析。

“乌合之众。”

孙辞的表情没有变化，“小四囍，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是愚蠢的，盲目的，从众的，能始终保持独立思考的，只有很小的一部人，没必要为了那些愚蠢的家伙浪费时间。”

“可是，姐姐们都是爸爸你选中的啊！”

小四囍伸出机械臂，指了指沙漠奔跑的四个姐姐，“姐姐们已经很累了，她们不可能完成爸爸的任务的，不能让她们休息休息吗？”

孙辞看向小四囍。

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脑袋。

这个动作带点宠溺。

也第一次，让孙辞看起来像个人。

“小四囍，怜悯拯救不了任何人！”

孙辞说。

小四囍歪歪脑袋，萌萌的大圆眼睛中闪烁出两个问号，“爸爸，小四囍不懂哎……”

孙辞沉默。

半晌。

“在很久以前，也许是梦里吧，我和一个小小的姑娘说过，等她长大一点，会带她去看雪峰的红莲，海底的白珠，青空下的飞鸟，等到她长的更大一点，会亲手给她披嫁人的盖头，看着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

“然后呢？”

“她死在了我说这话那天。”

小四囍大眼睛中的问号疯狂闪烁。

“我还和一个女人说过，我要带她游群山，揽四海，游星辰，踏寰宇，和她山高水长一辈子。”

孙辞继续道。

“然后？”小四囍意识到什么。

“她也死在了那天，粉身碎骨。”

孙辞再度仰视星空！

星河灿然，他的思绪飘啊飘。

好像时光回溯，回到了那已经在记忆里渐渐模糊的日日夜夜！

有他！

有李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