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反常地没有反驳讽刺,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把手里的纸张递给了温黄。
……
所有的佃户都集中到了庄子里。
一个个都是面如菜色,瘦骨伶仃,满脸愁苦,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过度劳动导致的。
温黄看得差点哭出来。
她跟他们鞠躬道歉,说会给他们补偿以前多征收的粮食,且免费发放一年的口粮,让他们可以吃饱饭。
为了补偿他们过去所受的苦,以后这个庄子,三年免租……
佃户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给她跪下了……
……
后来,他们通过佃农们了解到,实际上,十二个皇庄,都被方帮这伙人控制了。
他们划出了五个庄子,把十二个皇庄里面没有关系,没有后台的都集中到这五个里,只让他们干活和保持最基本的口粮,其他的所得都被他们收走了。
因为还有七个小庄子,包括徽庄,则被他们安插上他们的关系户和亲戚之类的,占尽便宜。
十二个庄子所有的租粮都集中到了他们手里,粮税是由他们去交的,账目也由着他们做。
后来温黄找到了税单,并且到相关的衙门去核实,方才知道,宁国公府名下的田庄,都有战功减税的政策,所交的粮税远低于普通的庄子。
所以根本不存在所收的租子不够交税的情况。
这中间的差额,全都被史进宝这伙人截了去。
这么多年的加起来,不下二十万两白银!
而这伙人,是高丽华亲自引狼入室的,赶不走又不敢告诉宁国公,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些钱早已经被方帮层层瓜分,大概是追不回来了……
一群人忙了一整天,准备启程回去的时候,李禛和柴穹来了。
“咦?你们怎么来了?”温黄问。
“来接你们。”李禛看向她,“怎么样,顺利吗?”
“你不知道,我都快被气死了!”温黄过去,呱呱跟李禛说。
柴穹却看向了温盼弟。
温盼弟注意到他的眼神,低头羞涩地笑了笑。
柴穹也笑了笑。
两人的互动落在李琛的眼里,突然之间,毫无由来从心里升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来。
突然看柴穹非常不顺眼。
很碍眼。
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
“……你说气人不气人?”温黄问李禛。
李禛不知道什么病,不但不气,反而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深,说:“方帮……方柆,挺好!天助我也!”
温黄:“啊?还好?你读书把脑子读坏了吧?”
李禛微笑:“娘子辛苦了,我们回家去吧。”
……
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了,大家都不愿意坐车,全都骑马回去。
李禛一手牵着两根马绳,跟温黄并列前行。
温黄:“你放开我的绳子!你干嘛牵着我的马!”
李禛:“你骑得可是汗血宝马!万一跑没了,我损失可大了。”
温黄眼波流转:“损失人还是损失马?”
李禛:“当然是马。”
温黄:“嘶!”
她伸手就去打他。
李禛一把抓住她的手,瞬间变脸:“坐好了!才新学会几天呢!动来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