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皱眉:“什么私心?”
温黄:“儿媳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不想给陛下留下个反复小人的印象。
既然上次已经说了,这次再提及,以后再提及,我也必然坚持我的意见,不会改口。
即便改变不了什么,但若可以让陛下对那些搜集石头的官员多一点管束和问责,我也值了!”
宁国公看着她半晌,又看向李禛。
李禛的表情有点怪,嘴角微弯,颇有些自豪之色。
宁国公摇头:“你合该变个男人,倒可以入仕!”
说完,他就走了。
温黄松了口气,对李禛说:“今儿是第二次听到人说,希望我变个男人了。
有时候我自己也希望变成个男人,那样的话就自由多了。”
李禛脸色一黑:“我可不想来个龙阳之好!”
然后也转身走了。
温黄冲着他的背影问:“你去哪儿啊?”
李禛头也不回:“去找父亲、孟叔他们商议对策,给你收拾烂摊子!”
温黄:“……”
燕微苦着脸:“大娘子,您这么聪明,为何要屡次激怒陛下呢?这样对您可不好啊!”
温黄说:“我当然是知道不会有事,所以才那样说的。”
燕微:“您怎么知道啊?您又不了解陛下……”
温黄说:“谁说我不了解,我了解。”
燕微:“您总共没见过他几回。没说过几句话。”
温黄:“要了解一个人,不用天天在一起。更何况,明公也跟我说过陛下,我信他。”
她曾问明公,为何愿意出山,教导不甚成器的五皇子?
明公说,他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而五皇子,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
温黄问他为什么。
明公就跟她剖析了当前的朝中局势。
新旧势力交织拉扯,权臣与清贵互相较量,楚王与五皇子,会是风暴眼中的两个核心。
其中,他又谈到了当今陛下。
明公用了一副对联来描述他。
励精图治,偏人才凋零。
风雅高洁,但被迫昏聩。
横批:虎头蛇尾。
……
温黄回去,当晚突然感冒了。
咳嗽,流涕,流眼泪,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一起感冒的,还有燕微。
汴京城的冬天并不算寒冷,她穿得又多,今日又没哪儿着凉,感冒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燕微也感冒了。
温黄推断,当是病毒性感冒,也就是:流感。
怕是从哪儿给传染上了。
她让人在屋里烧白醋消毒,且和燕微一起戴上了遮住口鼻的面纱,让其他人没事别靠近她们。
她和燕微都是从小干活长大的,身体素质都很好,太医来开了药,服下之后,就好多了。
然而到傍晚时分,宁国公突然下令,让泰禾园的下人都撤了出去,只留她们两人。
李禛进来,跟她们说,太医已经确定,这是能传染的疫病,起源于咸平宫,现在,咸平宫也暂时封锁了。
“咸平宫的宫人相继发病,症状都一样,一夜之间,已经有十几个了。”李禛说:“你和燕微,应该也是因为去了咸平宫染上的。
不过不用担心,太医说,三五日也就好了,不会有性命危险。”
温黄已经猜到是流感,但是没想到传染性这么强,竟到需要隔离的程度,她问:“五殿下有没有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