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却不想撒手,抱着她走进了屋里,方才将她放下来。
洗漱干净,他又径直往卧室走去,脱了衣服要上床。
“咦?你今天要睡屋里?”温黄诧异地问。
李禛说:“过年得睡在一起,要不然不吉利。”
温黄:“……呵!为了吉利才跟我一起睡啊?”
李禛稳稳躺下,转头问:“怎么?平时也想跟我一起睡?”
温黄脸“刷”就红了,又羞又气地说:“我不想!我只是……女子成了亲,本就要跟夫君同床……算了算了!睡觉!”
她往里挪啊挪,离李禛远远的,闭上眼睛,小嘴微微撅着,明显在生气。
然而李禛却不再说话,没什么动静了。
除夕夜的灯是要点通宵的。
过了一阵,温黄偷偷睁眼瞄了一眼那边,他平躺着,闭上眼睛,貌似睡着了。
成亲三个月了,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也不是没碰,反正就是……不圆房。
不像是不喜欢她。
也不像是有病。
反正就是不圆房。
好容易又睡一张床了,躺下就又睡着了。
当然,她并不是想跟他如何如何,但这样……就是觉得很委屈……
她翻过身去,自个儿抱着被子,啃着指甲,想着缘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均匀绵长……李禛睁开眼,看向温黄。
如何能不知她委屈?
只是……他只能如此。
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他无法抛弃父亲、兄弟,独善其身。
不久的将来,若能成事,他自然会好生补偿她。
但他若死了……她保持着完璧之身,或能再嫁个好人……
再加上,他总觉得,一圆房,她就会怀孩子。
若他死了,温黄孤儿寡母,下半生该如何过?
更何况,到时候那孩子会是罪臣之子!更不知道会带来何种灾祸……
所以,即便无比渴望得到她,即便他忍得很辛苦,可是他依然忍着。
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是,让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开心一些。
李禛凑过去,慢慢靠近她,嗅着她身上混合着发香、体香,和女子独有的细微入骨的味道,贪心地停留了许久。
最终,李禛却没有触碰到她,躺回去了。
……
正月初一,宫里举行正旦大朝会。
这是一年当中为数不多的大朝。
哪天请假,这天都不能请。
在京官员、皇亲贵胄,守岁之后,只能打个小盹儿,就得身披冠冕朝服,顶着黎明前最冷的气温,披星戴月赶往皇宫。
这一天,来自各地的进奏使会献上贡品,包括金国、高丽、回纥、于阗、大理、大食等四方前来朝贺的使节也会上殿祝贺,在节日喜庆祥和气氛中,开启新的一年。
……
正月初二,宫里举办家宴。
宁国公府依然只有三个人有资格去参加。
宁国公、李禛、温黄。
三人俱都穿戴一新,用了早饭后就早早进了宫。
他们要先去后宫拜年,待到中午,参加阖宫大宴。
太后娘娘早已过世,所以,皇帝的后宫之中,数皇后最大。
三人直接去了刘皇后处,给她拜年。 李禛却不想撒手,抱着她走进了屋里,方才将她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