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赵咸余,气氛都活泼了不少。
大家在比较和乐的气氛中吃完了年夜饭,下人撤了桌,改摆上了十般糖、澄沙团、蜜姜豉、蜜酥等小食。
老夫人端坐主位,国公爷和高丽华分坐两边,孩子们挨个给他们磕头拜年,他们则送些吉祥话和……红包。
李禛是长子,第一个拜。
夫妻两人一起跪下磕了头,温黄就一下子收到了三个大红香囊。
其中两个都沉甸甸的。
只高丽华给的,却是轻飘飘的。
趁着后面的人还在继续拜,她偷溜到边上看了看。
老夫人和国公爷给的都是十两金子,崭新崭新的大金元宝,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温黄咧嘴收了,又打开高丽华那个。
里面却是一张交子。
这个年代的交子,相当于银票。
随时可以拿去钱庄兑现。
上面写着:一千两白银。
高丽华竟给了她一千两的压岁钱?
这是……啥意思?
温黄回头看去,正好是李惟昉在拜年,高丽华给的,明显是银子或金子,看着沉甸甸的。
温黄跟李禛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外面,温黄将此事跟他说:“……她居然给了我们一千两的压岁钱!你说她这什么意思?”
李禛想了想,说:“无故送钱,自然是想让你帮忙做点什么。
一千两,数额又不算多,做的事估计也不难。
如果我没猜错,她会想办法出来,这钱,就是叫你别碍事,或是帮忙说句话的意思。”
温黄笑了:“那我就收着了!”
李禛:“你还真想让她出来?”
温黄说:“她不给我送钱,我也不会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
她送我钱,我也不会帮她。
所以这个钱,就当以后李玉竹气我之后的补偿费!”
李禛笑了笑:“你要是不愿意搭理她,跟祖母说就是。”
温黄摇头:“我知道她是心疼孙女,可她自己又无能为力,毕竟人已经十五了嘛,不像小孩子,还可以接过去慢慢教。
她是见我能把赵咸余给按住了,所以想把李玉竹也丢给我,让我帮忙收敛一下她的性子。
要不然,就你三妹妹那胸大无脑的样子,以后嫁人了,可能会吃亏!”
李禛看了一下温黄的胸口:“胸……大无脑?”
温黄打了他一下:“嘶!重点不是这句!”
李禛嘴角微微弯了弯。
想到那日……他浑身一麻,那只曾经触碰过的手捏了捏拳头。
“诶!你这个人……”温黄又捏了他一下胳膊:“怎么浑身都硬邦邦的!我打了你一下,居然手疼!以前也没这么硬啊!”
这是说的什么话……
还捏他。
李禛离温黄远了远,左手掐着右手,缓缓深呼吸。
温黄并未察觉他的异常,继续说:“我在最难的时候,是老夫人接纳了我。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很用心地教我各种人情往来之事。
既然是她开口了,我再讨厌李玉竹,我也该试试。”
李禛点头。
这时,屋里拜年拜完了,李赟和李玉姝一起冲了出来,闹着要玩爆竹。
“三哥哥,三哥哥!快去点爆竹吧!”李赟扯着李惟昉叫道。
李惟昉却不太敢,说:“那玩意儿有点吓人!二哥,你去点吧!”
“百无一用是书生!”李琛说了一句:“堂堂男子汉,点个爆竹都不敢,还敢干点啥?”
李惟昉不服气地说:“书中有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是读书人,又怎是你这种只会跑马打架的莽夫能比?”
“哪个自命不凡的家伙说的这种话?”李琛说:“有本事他别吃别喝别穿衣别坐车?看他裸着身子饿着肚子读书的时候,还觉不觉得自己多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