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娘和罗小娘是妾室,不能入座。
她们和李惟昉的两个通房,并柳束束一起,在旁边站着伺候老夫人和宁国公。
高丽华站起来说:“母亲,国公爷,罗小娘怀着身孕,柳小娘又才小产了身子弱,要不让她们入座吧!我来伺候您用饭。”
老夫人跟高丽华相处了近二十年,见惯了她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样子,还从来没见过她这般,也是觉得新鲜,笑道:“你们两个,还有束束姑娘,都过来坐吧!让下人们伺候着就是了!”
高丽华张罗着让罗小娘和柳小娘姑侄坐了,她自己却站在了老夫人旁边伺候。
见她如此,罗小娘和柳小娘也不敢坐了,温黄也不敢坐了,李玉姝特别懂事,也站了起来。
最后,还是国公爷充满威严地说了句:“都入座!”
这才算是消停了。
都坐下以后,向来憋不住话的李玉竹又憋不住了,一脸憋屈地问高丽华:“娘,你干什么要这个样子?您可是这个家里的主母!怎么能跟个妾室一般站在那儿伺候人?”
“玉竹!”高丽华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惹出的事端还不够多?还敢张嘴胡说八道?”
“我就是要说!”李玉竹气愤填膺地吼道:“那有毒的珊瑚珠真的是珍珠准备的!
跟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跟我也没关系!
我当时就是怕爹又说我不用心,说我娘不喜欢庶女,所以说是我娘帮我准备的!”
“你闭嘴。”宁国公黑着脸说:“大过年的,喊什么喊?不想吃饭就滚回去!”
李玉竹被宁国公吼哭了,转而对老夫人说:“祖母!真的跟我和我娘没关系,您相信我……”
“好了!”老夫人语调温柔,却又极有威严地说:“今天是除夕夜,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我刚刚说了,今天不说那些!
有什么事,咱们过了年再说,好不好?”
高丽华也使劲给李玉竹使眼色。
李玉竹不敢再说什么了,因着老夫人说不吉利,连哭也不敢再哭,看起来憋屈得很。
罗小娘笑了一下,说:“天刚擦黑,外面的爆竹声就响个不停。今年,感觉比往年更热闹呢!”
“嗯。”老夫人点头:“听说今年新出了一种爆竹,可以咻地一声飞上天,然后再爆,而且还可以爆四五下!禛哥儿媳妇,咱们今年买的爆竹,是什么样的啊?”
温黄回答:“祖母,咱们今年买的,正是最新款的!爆竹上还做成了小动物的样子,特别有趣。”
“太好了太好了!”李赟直拍手,跟李玉姝说:“四姐姐,等会吃完饭,咱们一起出去看爆竹吧!”
李玉姝也开心地点头。
罗小娘亲昵地笑道:“你们两个先坐好,咱们要吃了团圆饭,跟祖母、父亲拜了年才能去玩!”
“哦!”两个小孩子都老老实实坐好了。
高丽华看了罗小娘一眼,眼神锋利如刀。
温黄忍不住唏嘘。
高丽华这城府,当真是远不如罗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