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他怎么了?”
“今儿早上,我伺候将军洗漱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偷笑!”燕微一脸不可思议:“一直在笑,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青果眨巴着大眼睛:“笑啊?你没看错?”
“当然没看错!笑不笑我还分辨不出来吗?”
青果转动眼珠子,笑道:“笑就好!我也不用给他把脉了!”
燕微:“把脉?把什么脉?”
“嗯…大娘子担心将军总熬夜,熬坏了身子!”青果说:“笑就证明,他没事嘛!”
燕微:“哦……”
……
老夫人说帮温黄兜着,她在艮岳闹了那一通,还真没什么后续。
温黄心里感激她,接下来的日子,她起早贪黑地看账本。
不仅白天看,晚上也跟李禛面对面坐着看。
刚开始她总想跟李禛眉目传情。
但是他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非常认真地读书。
人家那般用功,温黄也不好意思再跟他闹腾,于是也认真看账本儿。
看着看着,她也没心思跟李禛眉目传情了。
越到后期的账本,她就越心惊。
到十一月底的时候,温黄看完了账本。
她把国公爷请到老夫人那里,摈退了左右,说:“祖母,父亲,账本我都理完了!”
老夫人笑眯眯地说:“那么多账本,可辛苦你了!”
宁国公则说:“说来听听吧,今年进项如何?”
温黄将一张占据半面墙壁的大宣纸贴在了墙上。
两人瞪着那张纸,都是一脸懵。
上面全是红红黑黑的柱子?
这是啥?
“我整理的,并非只是今年的。”温黄说:“我把过去二十年的账目都整理出来了,最后,汇总成这一张。”
她指着柱状图的横轴说:“这是年份。”
她指着竖轴:“这是以万两白银为单位的钱数,这上面的刻度,一格表示一万两。”
她指着柱子:“上面的黑柱子,表示年度纯盈利,下面的红柱子,表示年度亏损。”
被她这样一说,两人立刻看懂了。
然后,不等温黄解说,两人都是眼睛越瞪越大。
“这……这从十二年前,就从黑柱子变成了红柱子?”老夫人看向她:“这什么意思?”
温黄说:“这表示,从十二年前,贵府就开始入不敷出!刚开始的时候,每年只亏几千两,渐渐的,到上万两,几万两,今年,净亏损达到了最高峰,达到了六万两!”
国公爷满眼难以置信,呆呆地看着那些红柱子。
老夫人的眼神有如风雨欲来,怒道:“我早知道家里不景气!但没想到,竟连年亏空!而且亏空这么多?高丽华这是在干什么?”
“祖母和父亲难道从来不过问家里的财务情况?”温黄问。
国公爷不说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你祖父过世以后,几房分了家,各有各的小家,我这个老太婆,怎好太过问儿子媳妇的财物?
我只管我自己留着傍身的一点东西,这府上其他的资产,都是由高丽华打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