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瞅着他,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该不会是又因为章惇大人,吃醋了吧?
温黄咧嘴笑道:“诶!你该不会在吃章大人的醋吧?
我感谢他,那是对外人的感谢!
对你,自然不是蛋酒茶那种感谢了!”
李禛一副要债的表情:“哦?对我要如何感谢?”
温黄:“嗯……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李禛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丰富起来。
温黄:“就今晚。”
李禛低着头半天,突然抬眼瞪了她一眼。
见温黄咧嘴笑着,他移开眼神,不理她。
但整个人的气息明显就缓下来了,温黄看账本的时候,偶尔抬头看见他,还可见到他一会咬唇,一会弯弯嘴角,不知道在想啥……
……
温黄要在一个月之内整理完账本,也是不容易。
不仅白天要看,晚上也要看。
两人差不多同时睡觉。
躺床上以后,她就凑过去,抱着李禛的胳膊问:“哥,我以身相许啊!你要不要?”
李禛浑身僵直,语气有急又重:“别闹!睡觉!”
“我说真的!”温黄冲他眨眨眼:“是我太丑入不了你的眼吗?”
李禛伸手,扒拉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得老远!
然后,吹了灯,背对着她躺下。
温黄伸手戳了戳他的背。
李禛:“睡觉!”
温黄叹了口气,悠悠地说:“你可真是个好人,这是要留着我的贞操给我下一任官人呢?
我的下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到时候,我一定让他好生感谢你,认你做个干兄……弟……”
话没说完,李禛突然转过身来,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虽然熄灯了,但是窗外月光甚好,温黄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像一头想咬人的野兽。
“怎么滴?改主意了?”温黄问。
李禛沉默半天,自己抱了床被子,到外面睡去了。
温黄瞪着门半天,“呵”冷笑了一声,说:“李禛,你不是个人。”
……
第二天,温黄去了姑姑家。
走之前问李禛去不去,他大概还在为昨晚的事情闹脾气,臭着脸不理她。
于是她就自己去了。
三姐姐要进城,还得大半天功夫,她得先去姑姑家看看。
姑姑家住在开封府衙后不远的一条巷子里。
巷子名就叫:后衙巷。
几间跟其他家联排的瓦房,一个小小的院子,铺着青石路,放着大水缸,角落里有鸡笼养着鸡,围墙边还种了花儿,收拾得干净温馨。
到了地方,温黄竟看到柴穹生了炉子,在院子边上熬药。
原来他给二姐姐拿了金创药去,又帮她诊了脉。
还亲自去抓了药回来熬煮,当真半点没让青果操心。
温得弟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了,整个人的气色看着好了不少。
见了温黄,她偷偷问:“那位柴将军是什么人?”
温黄说:“他是李禛的同袍,前些日子,他跟我说……想娶三姐姐。”
温得弟一脸惊喜之色:“我说呢!怎么比一般的大夫周到这许多,原来是三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