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眼里含着泪,一时哽咽着,没说出话来。
温得弟又看向李禛,欣慰地说:“茶哥儿也成人了!小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铁骨铮铮的小男子汉,长大了,果然非同凡响!”
李禛沉默片刻,叫道:“二姐姐,你还好吗?”
温得弟回头看了黄光山和伍氏一眼,眼里又恢复了刚刚那种冷,嘴里却说:“好!好得很!大娘子请了大夫,专门给我调理身子,你们看我现在,是不是都胖了一圈了?”
她的气色,跟去年温黄见到她时,的确是截然不同了。
那时候的她,苍白干瘦,浑身是伤。
现在的她,却被养得白嫩细致,穿戴也是不亚于伍氏。
“你们看到了吗?”黄光山说:“得弟自己也说好得很呢!你们这么大一群人,巴巴地跑来,非逼着我放了她,这……这不是莫名奇妙嘛!“
温黄皱眉,看着温得弟。
温得弟冲她摇摇头,捏捏她的手说:“你们先回去吧!”
温黄没再说话。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静默着。
黄光山得意起来,笑哈哈地说:“要不,妹妹妹夫留下来吃饭?我这就让人备酒菜!”
“不用了。”温黄回答,“既然二姐姐说她挺好的,那我们就放心了。告辞。”
“哎呀呀!不多坐会?”黄光山笑问。
“不了。”温黄带头走了。
黄光山夫妇将他们送出了门,他们便步行往松树林那边走去。
“搞了半天,人家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李琛撇着嘴说:“咱们这样跑来逼着人家放妾,算什么事嘛!”
没人说话。
“就说你呢!温黄。”李琛一肚子不满:“你那二姐姐好得很!你到底想干啥呢?回头他再编排我们国公府仗势欺人,强抢他的小妾什么的,可又够我们喝一壶了!”
温黄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他:“你看看,这叫好得很?”
李琛一愣,看向温黄给他的东西,乃是揉成一团的小小纸条。
上面的字迹,像是用血写成,内容是:他们毒打萍儿,拿她威胁我。
“啊?这……”李琛傻了眼:“这是什么?”
“刚刚二姐姐拉我的手时塞给我的。”温黄说:“萍儿是她的丫鬟,是她在这府里几年,唯一对她好的人。
她应该是被人监视着,就这样一张纸条,不知道是怎么用计才能传到我手里来,还是用血写的……”
“这个黄光山,到底想干什么呢?”柴穹皱眉:“威胁也不管用!让他提条件他也不提!”
“这个,恐怕要从黄光山的岳丈说起。”这时,李禛说。
包括温黄在内,都不解地望着他:“他岳丈?”
“他岳丈,叫伍多寿。乃总管十三山场的榷茶总务。”李禛说:“黄光山正是娶了伍多寿的女儿,方才能谋到温溪山场这个差事。”
“榷茶总务……”柴穹眼神微眯:“那可是我大颂最好的肥差之一,六大总榷务,都是蔡大相公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