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林苑堂屋里,宁国公坐在主位上,将那珊瑚珠串砸到了高丽华脸上。
高丽华被砸得够呛,然后脸色涨得紫红,怒问:“你干什么?”
“你是怎么苛待雨沛母子三人,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宁国公一字一句地说:“大冬天断了他们的炭,给他们发霉变质的粮食,克扣他们的例银!差点让贼人把玉梅掳走,又想坏了琛哥儿的名声害他说不到好亲,最后还害死了雨沛!这些,我都看在你是官家赐给我的夫人的份上,一桩桩一件件,我都忍了!”
温黄不知道雨沛是谁。
从他的话里面分辨出,应该就是李琛的生母。
那个从小伺候国公爷的通房:谢小娘。
高丽华瞪大眼睛看着他,蓦然站起来:“李世泽!你翻什么旧账?你今天什么意思?”
“可是你,却得寸进尺,越发地恶毒了!你放进奸细,差点害死李禛。”宁国公的语气充斥着极大的怒意,“如今又用红花和麝香煮了珊瑚珠,送给玉姝?你不但想让疏桐流产,还想连玉姝也害了?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妇人?!”
“什么叫我故意放进来的奸细?我有那么大本事吗?还有什么红花和麝香?”高丽华尖叫:“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珠串哪里来的?我连见都没见过!”
“是吗?”宁国公偏头看向李玉竹:“刚刚你女儿亲口说的,这是你帮她准备的,送给玉姝的生辰礼!”
李玉竹也是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噗通”跪下,连连摇头:“爹!不是的!不是的!我刚刚……我刚刚是因为怕你说我对妹妹不上心,所以才那样说的!
其实这珠子就是我吩咐珍珠随便帮我挑的!珍珠!珍珠!你说,是不是你帮我挑的?”
李玉竹拉着她的贴身婢女珍珠,逼问她。
珍珠一脸诧异之色,看看高丽华,又看看李玉竹,战战兢兢面如死灰地跪下,说:“国公爷,奴婢……奴婢……”
“你放心!”宁国公说:“只管说实话,只要说了实话,就没事。这府里,有我在,别人说了都不算!”
珍珠便说:“奴婢今儿还是第一次见这珠子!关于四姑娘生辰礼的事情,一直是三姑娘自己在准备,奴婢们都不清楚。”
“珍珠!”李玉竹瞪大眼睛,猛然扑过去就扯她头发:“你个贱婢!明明就是你准备的!是你亲手拿给我看,问我这个行不行的!你怎么现在又说第一次见?”
珍珠头发都被扯掉了,哭喊尖叫不已。
“拉开她!”宁国公怒喝。
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过来,将两人拉开,李玉竹被按倒在地,双手反剪住。
“玉竹!”高丽华扑过去,三两下将两个婆子推开,冲宁国公吼道:“玉竹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她虽然性子急,但是她从来不会随便冤枉人!”
“是吗?”宁国公冷冷说:“我记得她前几日才冤枉她大嫂带赟哥儿去摘荷叶来着?千字自省书还在我书桌里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