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沉不住气的李玉竹,还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这个白眼,当然是趁着宁国公没注意她的时候翻的。
但是,现场人多眼杂,难免有看到的。
例如罗小娘。
她身怀六甲了,少动弹,一直只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宁国公抱着女儿互动,一脸的欣慰满足之色。
她看到李玉竹的白眼,大概是不想让她不开心,就说:“三姑娘送的珊瑚手串也极好,戴在玉姝的小手上,一定好看极了!过来,小娘给你戴上。”
李玉姝就下了地,蹬蹬去了她小娘那里。
自有下人将装着珊瑚手串的盒子拿了过去,伺候在侧。
那手串果然也是极为精美。
每一颗都精心雕琢成了莲花的样子,颗颗都像艺术品。
罗小娘小心翼翼拿起手串,就要给李玉姝戴上。
岂料,用力一撑,手串的带子竟然“崩”地一下断了!
罗小娘眼疾手快,笼住一些,还有些掉在了地上。
生辰当天,摔碗、断带,都是很不吉利的。
宁国公皱了皱眉,看向李玉竹:“你这是送的个什么东西?连带子都是断的?”
李玉竹瞪大眼睛看了看她身边的女使珍珠,又看了看罗小娘,说:“一定是罗小娘用太大力了!四妹妹的手那么小,你用那么大的劲撑它做什么?”
罗小娘笑道:“是啊!都是我不好!可能是最近胖了,力气也大了!”
李玉竹立刻顺杆接上:“罗小娘的确胖了不少呢!”
宁国公皱眉看了李玉竹一眼,说:“孺子不可教也!每次做错事,就把责任全往别人身上推!”
李玉竹满脸委屈:“爹!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怎么知道这手串的绳子会断啊?”
宁国公说:“你送出去的礼,你不知道好好检查检查?”
李玉竹急了:“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宁国公正要再说,罗小娘忙说:“好了好了,不就一根绳子嘛?我这里有上好的掺了金丝的弹绳,燕秋,你去重新串上。”
早有下人把散落一地的珠子都捡了起来,罗小娘把珊瑚珠子都给了大丫鬟燕秋,燕秋拿着进了里屋,大概三分钟以后出来,就重新串好了。
罗小娘将珊瑚珠串戴在李玉姝的右手手腕上,笑问大家:“你们看,好不好看?”
大家都说好看。
于是这事就这样翻篇了。
大颂的女子,已婚之后的男女大妨会松得多。可以随意出门上街,也可以在必要的场合见外男。
普通百姓人家没那么多规矩,还可以抛头露面出门做生意,或者去帮工挣钱贴补家用。
没出嫁的姑娘则要紧得多,不过今日全都是家里人,对李玉竹来说,李琛、李惟昉都是亲哥哥,大家也就围坐了一圆桌,没有隔开。
罗小娘坐在了国公爷的左边,柳小娘在国公爷的右边,孩子们按年龄排序坐了。从罗小娘那边开始排,第一个是温黄,第二个是李琛,第三个李惟昉,第四个李玉竹,第五个李玉姝,最末的老小李赟,则挨到了柳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