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影壁太短,只要不正对着影壁,其他位置完全可以看到对面的人。
就例如温黄,此时被宗画带到靠后的空位上坐下,她就完全能看到那边的情形。
李禛和宗扬关系着实不错,座位在一块,伸手就能够着的距离。
上窜下跳的赵咸余就在李禛座位的正前方。
还有几位年轻人,都探头探脑地偷看她。
“温姐姐,我们题目便是桂花,立意、类别不限。纸笔在此,你也试着做一首吧!”宗画给她送来了纸笔,颇为调皮地眨眨眼,弯腰跟她耳语说:“我祖父今日正好讲诗词,让我们跟他们比试呢!你也帮帮我们,别让他们太瞧不起人了!”
温黄:“我真不会作诗。”
她能背很多诗句,能鉴赏好坏,偶尔触景生情,也能写出些诗句来,但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体系完全不同,写诗这种事,从未试过。
“你就别客气了!随便作一首,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她把笔塞进温黄的手里。
这时,王淮南也进来了,大约是怕温黄尴尬,坐在她身边,皱眉瞪了五皇子一眼。
五皇子冲她做了个鬼脸,说:“现在,我又为你们拉了两员大将!你们要加油哦!”
说着,他仿佛才想起来一般:“对了!外甥媳妇,你认字不?”
“噗嗤!”好几个人笑了出来。
温黄托腮看着他,没说话。
不过,他问这个问题,本来就不是为了让她回答,他继续说:“不认字也没关系,你就画一幅画!就画头牛,牛你肯定见过吧?就画一头牛被大风吹上天的样子!你见过牛被吹上天吗?没见过吧?我见过!”
他指着李禛:“就他!天天吹牛呢!牛都飞上天了!嗷嗷叫唤!”
“赵咸余你闭嘴吧!”这时,刘明秀叫道:“你吵到我们了!”
“你才闭嘴吧!”赵咸余毫不客气地回怼她:“你个丑八怪,没有资格跟本皇子说话!”
刘明秀:“你……”
“好了!”这时,宗扬出声说:“夫子马上就要过来了!都安静会!五皇子,好歹你也要写出一首来,否则……你还想再试试你外甥分筋错骨手的滋味?”
赵咸余总算安静了,愤愤地回头看了李禛一眼,触到李禛寒潭般的眼神,又不太敢直视,一脸憋屈地回头,生气地拿过支毛笔来写字。
然而下笔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左瞅瞅右望望,一会又起身去看看前头的人在写什么,最后,一脸便秘的表情,在纸上写着……
温黄好笑地摇摇头,因着大家都静默着,也不好说话,便拿过纸笔,在面前的宣纸上画了一条活灵活现表情神似五皇子的咸鱼,并打了个问号,碰了碰王淮南。
王淮南一见就懂,捂嘴直笑,也拿起笔来,在自己面前的纸上写了三个字:赵咸余。
温黄点点头。
这名起得……怕不是官家嫌弃他是多余的?
王淮南开始也没有动笔,后来,当她的眼神落在前面的王六姑娘身上时,她也开始动笔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