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玉阑院大门外,燕微满脸难受:“您别跪在这儿了!奴婢皮糙肉厚,跪一跪没事的!您快回去吧!”
温黄说:”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不是为了你,我就是气不过!”
燕微一脸迷茫:“什么意思啊?气不过为什么要来陪奴婢罚跪?”
“我这是苦肉计,引老夫人来替咱们出头。“说着,温黄问苏妈妈:“苏妈妈,你觉得,祖母会来吗?”
“会。”苏妈妈语气肯定,但颇为忧虑,“只是,我怕他们会串供,咬死了冤枉我们!”
温黄说:“事实就是事实,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不用太担心,我有把握。”
两人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温黄以为老夫人手眼通天,必跟上次一样来救她。
结果跪了大约两刻钟,没等来老夫人,却等来了宁国公。
他身后还跟着个背药箱的老大夫。
宁国公貌似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皱了皱眉。
但是,他却连问也没问一句,径直往里面走去。
温黄扯扯苏妈妈,给她使了个眼色。
苏妈妈就出声叫道:“国公爷!”
宁国公回身问:“苏妈妈,怎么了?”
“国公爷,是这样的。”苏妈妈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说:“还望国公爷主持公道,此事真的与大娘子无关!”
大约因为苏妈妈原本是燕国公主带来的人,又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宁国公对她很是敬重,点了点头,说:“你们跟我进去。”
于是,温黄和燕微就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还别说,跪了半小时,膝盖疼得要命。
一站起来,又麻又钻心。
苏妈妈更甚,是温黄和燕微两个年轻的硬拉起来的,拉起来之后,给她揉了好一会,方才能跛行。
……
高丽华看到宁国公,惊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问:“你怎么跟大夫一起来了?”
“正好遇到。赟哥儿怎么了?”宁国公问。
高丽华就把李赟的手拉出来,说:“你看看他的手!”
李赟的手上,红疙瘩比她们出去罚跪之前更多了,而且挠痕也多了许多,两只小手看起来怪吓人。
“这是怎么了?”宁国公皱眉问。
“是禛哥儿娘子。”高丽华说:“带他去摘了荷叶,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长了这许多红疙瘩。痒得哭了半下午了!”
“不是这样的!”燕微说:“是三姑娘带他去挖荷塘的烂泥,丢我们大娘子!”
“燕微你这个小蹄子!”李玉竹尖声骂道:“你反了天了?敢栽赃本姑娘?”
宁国公沉着脸说了一声:“都闭嘴。”
大家都不说话了。
“劳烦大夫看一看吧。”宁国公对大夫说。
大夫点头,拿着李赟的手仔细看了,说:“不是虫子咬了,这是碰了不干净的肥料烂泥引起的,在乡下比较常见,没什么大碍,待老夫熬点药水,给哥儿泡一泡就好了。”
“那就劳烦大夫了。”宁国公挥挥手让大夫下去熬药去了。
他在主位上坐下,看了一圈屋里的人,不怒而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