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看向李禛,对他说:“那河边湿润,推我之人肯定留了脚印,但是因为刚刚来往的人太多,河边的脚印怕是给踩没了。但是,他往后跑的时候,说不定地上有软土,也能留下脚印,不妨去查看一下。”
李禛冲李琛和柴穹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往那边去了。
宗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眉头动了动。
……
李琛和柴穹回来,说发现了几个脚印,还沾着些水,以及芦苇絮。
看脚印长度,肯定是个男人。
而且,人是从树林里逃走的,因为在那边也发现了同样的一枚脚印。
宗扬皱眉看向李禛:“会是什么人?”
李禛神色阴沉,摇摇头没说话。
“二哥!禛哥哥!”宗敏红着眼睛喊道。
两人看向她。
宗敏:“你们现在相信了吗?真的不是我!”
宗扬有些愧疚,安抚她说:“是二哥错怪你了。”
她委屈地问李禛:“禛哥哥,你刚刚是不是也觉得是我?”
李禛说:“只是因为你正好也去了那边,宗二哥问一问你而已。换了谁,都要问一问的。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宗敏闻言并没有好过一点,眼神很受伤地问:“这么说,你也不相信我?在你心目中,我竟是会害人性命的人?”
李禛还真是个灭绝系的,极会掐灭姑娘对她的幻想,说:“四姑娘,我并未想过你是怎样的人,谈不上。”
宗敏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转头就跑了。
“四姐姐!”宗画跟着追了上去。
宗扬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大家都先回去,他说他会将那脚印保留下来,以寻找凶手。
于是,大家都散了。
李琛依然骑马,温黄跟李禛上了车马,一起回城。
路上跟宗家那辆马车擦肩而过时,温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那个车夫将草帽戴在了头上,帽沿压得极低。
他身后的横木上,放着一只碗。
温黄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等车走远了,问:“哥,刚刚我看到,那个车夫身后有只碗,跟我们吃鱼时候的碗是一样的。是谁给他送鱼汤来了吗?”
李禛:“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看到了,随口问一问啊!你告诉我嘛!刚刚我离开之后,是不是有人给那个车夫送鱼了?”
李禛说:“宗画让她的女使送了一碗过去。”
温黄眉头动了动,没说话。
如果没有人现场指使,那就是事先有计划地杀她。
也就是说,请她来,本身就是宗扬夫妇的阴谋。
如今看到了那个碗,加上宗扬夫妇也着实不像那阴险狠毒之人,她便猜,或许并不是事先谋划好的,而是现场有人伺机而动,指使车夫那样做的。
那个指使之人,或许就是宗画。
她不但想害温黄,还想顺便坑一把自己的姐姐。
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宗画……着实是个心计可怕的小姑娘……
李禛是个敏锐的,追问她:“你为什么问这个?是那车夫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