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的姑姑在一户姓章的大人家里当差。
有一次那家府上做宴,她去帮姑姑做了一天的茶,岂料过了几天,姑姑竟回家来说,那位大人有意纳她为偏房。
姑姑说,那位章大人乃累世的官宦人家,且是进士出身,前途无量,人品也是极好的。还有,那家的主母也很宽和,是个很好的人家。
温黄姐妹迟迟嫁不出去,又有姑姑做保,那时候温黄爹娘都动了心的。
但是,有二姐姐的前车之鉴,他们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杨氏纵有万般不好,却极为爱护自己的亲生子女。这三年来,其实有不少有钱人家垂涎温家两姐妹的容貌,想要聘作妾室,她都没有松口,情愿把女儿养成老姑娘,也不愿再让她们给人做妾。
后来,她就看到了李禛……
……
“章家的事情,除了我姑姑和家里人之外,从来没对外人说过,你怎么知道的?”温黄皱眉问他。
李禛没回答,拽拽地往卧房那边走。
“你说啊!谁告诉你的?”温黄扯着嗓子喊。
“数到三,不过来的话,今晚就写休书。”卧室里面传来声音。
温黄咬着牙。
“一。”
“二。”
温黄抱着被子冲了进去,看到他站在靠窗处的黑漆束腰长条桌前,一手提着笔,一手在铺纸。
她将被子扔到床上,跑过去一把抢了他的笔。
李禛看着她,淡笑:“还是我国公府门第高是吧?”
温黄瞪着他,小嘴负气地微微撅着:“你调查我调查得挺深入!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能知道?我瞧着,你是不是对我余情未了啊?”
“余情未了……”李禛看着她,突然低下头来看着她,而且越凑越近。
这是……干什么?
随着他的俊脸越靠越近,温黄眼睛越睁越大。
“是调查过。本来,要给那位章大人安上个指使你刺杀之罪。”李禛的声线充满魅惑,说的话却令她心里又惊又凉:“温黄,你的长命锁,可救了好几家人呢!”
温黄满眼不可思议:“你……你怎么能这样?关人家什么事呢?八竿子打不着!”
李禛冲她笑:“温黄,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这个样子,邪而魅,诱人却危险,是个人都遭不住。
温黄咽了口唾沫,说:“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禛:“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从来就没了解过。”
“我怎么不了解!”温黄说:“我们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吃同一锅饭长大的!我怎么会不了解你?虽然你不爱说话,人家都说你孤僻,但我知道你是心地纯良之人!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害别人!”
“心地纯良?”李禛笑意更深:“以前我每天都在想,要把你娘杀了!是这种纯良吗?”
温黄闭了嘴。
“我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尸积成山,这个也很纯良吧?”
温黄咽了一口唾沫。
“上床睡觉吧!”李禛的语气危危险险的,“只要你在国公府一天,就要跟我睡在一起。否则,传出去,便是我对官家赐的婚不满,回头又有人弹劾我了!”
温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