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黄眼珠子直转悠:“那,我听说……成亲之后第二天,要检验那个……叫什么来着?落红!如果没有的话,要被休回家的!你,你要好生跟你父母解释解释。”
李禛:“……你从哪里听来这等无稽之谈?”
“嗯?没有这个规矩吗?”
难道这里不那么重视新娘子的贞洁?
李禛:“穿衣起床!”
“哦。”她拿过自己昨晚脱下的衣服,又放下。
那是喜服。
姑娘家从十二三岁就开始做,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虽然只是民间普通的喜服,但是温黄还是无比佩服古人的针线,花儿绣得真美啊!穿在身上也好看。
只是今日不能再穿它了。
虽然国公府很不愿意跟她家结亲,但毕竟是御赐,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表面上是完全按照正式的礼节走的,半点不敢含糊。
在成亲前一日,她姑姑,并已经出嫁的大姐就来了这喜房,把她的箱笼之类的都归置在里面了。
温黄打开自己的箱子,看了一下里面的衣裳,上衣下裳里衣外袍,花花绿绿一箱子,她一时看得有些傻眼。
穿越过来时正是夏天,穿得少,且农家穿得也简单,她很容易就搞会了。
这箱子里的衣服,则是用李家聘礼中的布料做的,绫罗绸缎俱全,种类繁多,跟农家的布衣截然不同。
而且,因着时间紧,大姐拿这些布料裁制成衣服,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装了箱了。
今天可不能穿错衣服,把里面的穿外头来了,可笑话死人了!
温黄回头叫道:“哥!我听我姑姑说,你们这种高门大户里,穿衣是很有讲究的,我也不懂,你教教我呗?这里头要穿哪个,外头穿哪个?穿几件合适?戴什么花儿?”
李禛回答:“你一个女人不懂,我一个男人难道懂?”
温黄:“那你找个懂的人来教教我。”
李禛斜了她一眼,出去了。
不一会,他带了个四十来岁的,穿着体面,齐整利索的妇人来,指着温黄说:“苏妈妈,她就拜托你了!”
“诶!”那妇人应了一声,看向温黄。
然后,温黄就在这位妈妈眼里看到了惊艳的眼神。
“苏妈妈好!”温黄冲她行了个出嫁前刚学会的屈膝礼,微笑说:“我出身卑微,见识浅薄,从未接触过这等富贵人家,今日是第一次见夫家人,怕是会出纰漏,劳烦妈妈指点。”
大约没想到她还挺会说话,那苏妈妈又露些意外之色,却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点头,待她洗漱了,便帮她穿衣梳头。
她动作熟练,显然是常做这些的老手,很快弄好了,指着旁边说:“好了,娘子可以去看看是否有不妥。”
温黄这才注意到,衣柜那边的角落里,有一面穿衣铜镜。方形镜面,周围铸造精美纹路,饰以金银花鸟,镶嵌在木制屏风当中,制作工艺相当精致。
温黄忍住将它抱在怀里的冲动,看向铜镜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