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斗诗文的日子到来之前,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发酵,在长安之中也是越来越多人知晓了,甚至,还有一些人在那里盘算着要不要开个赌局,赌谁能赢。
温陵跟李含以及楚函等儒生们的心底憋了一股子气,这是被百晓生给激出来的。
‘井底之蛙,不自量力。’
这八个大字如同是一根刺,扎在了他们心底,浑身下都不舒服,他们只希望百晓生早点出来比斗诗文,名声扫地,一报之前的仇恨。
三天几乎是一晃而过,因为这等文人公然撕比的事情少见,再加温陵跟李含还有灵韵诗社几个好友以及其他儒生们掀起的渔轮之下,很是吸引了长安之中不少人的兴趣,当天晚,作为比斗诗文场所的‘翠馨楼’可谓是座无虚席,几乎满员了,比以往过节的时候还要多人,楼里的那些老鸨、龟公跟陪酒小姐们都乐开了花。
既然是诗文比斗,来的不仅仅是书生、士子们,还有像是纯粹为了看热闹的程家三兄弟这样的武勋子弟,甚至,为了这次诗文比斗的公平性,还特意请来了几个做学问的老学究作为评判之人,而‘翠馨楼’的花魁——兰蔻赫然也在评判之列。
在‘翠馨楼’的大厅之中,温陵、李含还有之前的楚函等相交好的儒生们早早地便来到了现场,坐在位子,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百晓生落败。
温陵跟李含邀请的是灵韵诗社颇有诗才的好友——林修、赵耿,二人均都擅长诗文,在长安的文人圈子之中,也是小有名气,在场的不少书生、士子们均都是认出了他们二人,脸的表情有些惊讶,忍不住纷纷小声开口议论了起来。
“这不是林修跟赵耿吗?没想到温陵跟李含请的居然是他们二人,这两人在长安的文人中也是小有名气,做出了好几首诗,难怪有信心找百晓生比斗诗文………”
“这倒是好算计,那百晓生也只写了一本《白蛇传》的,虽然风靡长安,但是,关于诗词方面却是没有半点消息,可见他并不擅长诗文,极大可能会输………”
国子监儒生一方坐满了人,而作为比到另一方的位子面却是空无一人,这都小半个时辰了,在场众人脸均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陵跟李含看到那特意留给百晓生的位子边空无一人,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这百晓生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害得大家在此等候了这么久,真是不知规矩………”
“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踪影,之前那种嚣张的姿态哪里去了?如今连面都不敢露,当真是一个无胆鼠辈………”
听到二人那冷笑,周围等着看戏的一众书生、士子还有武勋子弟以及长安吃瓜群众们也是忍不住在嘀咕了起来。
“这都半小时了,百晓生还不见踪影,难不成真的是怯战不敢来了?!”
“谁知道呢,之前面对这些国子监儒生的挑战,百晓生可是回了八个大字,‘井底之蛙,不自量力’,有这般自信,肯定不可能怯战不敢过来这里,不然的话,定然声名扫地,到时候谁还敢会去买他的………”
卢国公程咬金的三个儿子——程处嗣、程处亮、程处弼三兄弟也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不应该呀,这百晓生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俺还等着看温陵跟李含这几个儒生的笑话呢………”
“难不成是有事耽搁了?!”
………
就在这里等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依旧是迟迟未见百晓生的踪影,在场的一众书生、士子还有武勋子弟以及长安吃瓜群众们都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
作为比斗一方的国子监儒生温陵跟李含还有灵韵诗社的林修、赵耿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看着百晓生应当是自知没有半点胜算,如今怯战不敢前来,既然如此,大家也不用为这样一个胆小鬼而浪费时间了。”
“没错,本来这次诗文比斗是以‘情’为主题,我等直接作诗给大家鉴赏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见三个中年男子抬腿从外边走了进来,走到那空着的座位旁站着。
在场众人看到这里,脸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纷纷开口议论了起来。
“怎么是三个人?哪个是百晓生?!”
旁边还有一些书生、士子却是认出了这两三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忍不住开口询问了起来,“这不是吉祥书坊跟长乐书坊、还有安庆书坊的三个掌柜吗?怎么是他们来了?!”
对面站着的温陵跟李含等国子监儒生也是脸色不解,沉声开口问道:“怎么是书坊的几位掌柜过来了?难不成是百晓生胆怯不敢来应战吗?!”
几个书房掌柜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拱了拱手,这才脸色有些无奈地开口了。
“本来是不关我们事的,不过,百晓生给我们传书了,他说………”
说到这里,几个掌柜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对面站着的温陵冷笑一声,“说什么?难不成是他自觉不想丢人现眼、真名扫地,所以才让几位掌柜过来………”
三大书坊的掌柜听到这里,讪讪笑了一下,这才接着开口说道:“百晓生说……他在构思着新,一群井底之蛙,不配他亲自过来,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让我们直接把要比斗诗文的主题灵鹤传书给他,到时候他自会将做好的诗文传书过来………”
此话一出,翠馨楼在大厅里面顿时就寂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