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要多问几个为什么，但真相就是，不是每一个为什么都会得到预期的答案。

张清野看着蹲在地上呜咽的秦子衿，沉默了片刻，随即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多待一秒他都怕自己会心软。

重新回到会议室的座位，几位领导已经讨论出了所以然。

“我们讨论后决定，公司愿意放弃追究违约金的权力，与你达成纸面上的合约解除。”龚欧看着他道。

张清野点点头：“说出你们的条件吧。”

不错，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

龚欧赞许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第一，我们希望你自行赔付违约的广告赔偿金金。第二，我们将收回你的微博账号、抖音账号等公众账号。第三，公司将收回你所有作品的全部版权。第四，公司将清零你在明星影响力排行榜榜单上的所有数据。第五，我们不希望在任何地方看到你对公司的任何抹黑·····”

零零碎碎列出了数十点。

听到第三点与第四点时，坐在一旁的林汝成变了脸色。

太狠了！一个明星的作品版权以及明星影响力榜单上的数据就是他的立身之本。

没有作品的版权，没有明星影响力榜单上的数据，即便张清野顺利解约，也不会有哪个公司会愿意再签他。

一个带着污点的白丁签个屁啊，不如重新再培养一个！

别跟我提什么天赋，华夏最不缺的就是有天赋的人！

“好，我同意。”

但张清野却站起了身，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包括龚欧，他们提出的这份草案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却没想到张清野一口答应了。

“那今晚我们将会起草一份解约的合同书，现在就散会吧。”

龚欧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站在公司的立场上，他们什么也没有损失，反而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公司曾经给张清野带来了什么，通过这份解约书通通再躲走，一点也不剩！

他与公司其他高层也坚信，当剥夺了一个明星的公众账号，取走了他的所有版权，再清空他的影响力榜单，没有发声的平台，没有支撑人气的作品，没有权威认证的数据，这个明星就只剩一个空壳，不对，就连空壳也不剩了！

任你张清野天大本事，也翻不起半点水花！

散会后，林汝成将张清野叫进了办公室。

“你不应该答应的，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她说。

作为公司的管理层，刚刚那场会议林汝成没有立场去打断张清野的发言，她也是公司的高层，拥有公司的股份，也是既得利益者。

但她真心地在为张清野考虑。

“浮云出处元无定，得似浮云也自由。”

张清野用一句诗回答了林汝成。

林汝成愣了愣，这个世界没有辛弃疾，自然也没有辛弃疾写下的这句诗。

但她还是听懂了这句诗，浮云飘来飘去没有固定的地方，能够人能像浮云那样随心而去，该多么自由啊。

自由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

看着满脸疲惫的张清野，林汝成感到很心疼。

“林姨，我先走了。”他摆摆手，意兴阑珊道。

张清野离开办公室后，一直待在旁边的助理小琳张了张嘴，以她的文化素养自然是听不懂张清野念出来的那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