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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盈冲了出去,小跑到圆形喷泉处时蓦地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前方十字岔道处的一众人。
“梦盈。”唐婉追上了她,微微喘息着,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一众人里,都是唐家的人,除了被簇拥在间的年轻男人。
他身材高大,面容俊俏,西装挺立,一路攀谈自信又从容,阔步前行一身藏不住的贵气与桀骜。
有时候人的眼缘真的是妙不可言。
就只是这么一眼,唐梦盈就挪不开眼了。
感受到唐婉的存在,唐梦盈目光没有转移,仍看着那个年轻男人,问道:“妈,那个人是谁?”
“你爷爷生意上的人。”唐婉拉了拉她的,轻声劝慰道,“梦盈,今天表面上是给你表弟庆生,实际上更是你爷爷和各个商场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会晤。你收敛点脾气,不要惹事,知道吗?”
唐梦盈不知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那个人是谁?”
唐婉叹息一声,颇为无奈地说:“薄今行,sl旗下家子公司的总裁。”
“薄、今、行。”唐梦盈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字。
“梦盈,我说的话你听没听清楚?”
唐梦盈看着他们走进另一座城堡,这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神发亮,“那他结婚了吗?”
唐婉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温和消失殆尽,严肃地看着她,“唐梦盈!”
每当唐婉叫她全名时,唐梦盈就知道母亲是真的生气了。
唐梦盈讪讪地笑了,半撒娇地道,“妈,我就问问而已。”
“梦盈,薄今行那样的男人你驾驭不了,不要白费力气。”
“我就是问问!”听到她那话,唐梦盈觉得没面子,连忙否认,“又没说对他感兴。”
“最好是这样。sl集团的背景向来是业内传奇,无人知晓,能成为旗下家子公司总裁的人绝非池之鱼,这种人心深,段狠……”
“行了行了!知道了!”唐梦盈最受不了别人跟她讲大道理,撇了撇嘴打断唐婉的话。
唐婉捏了捏眉心,“走了。”
以白色为主基调的城堡里,霍筱染看着凑在她跟前嘘寒问暖的人,不禁笑道:“人已经走了。”
林闲乐习惯性地撩了撩头发,哼哼唧唧的,“我可不是帮你,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拽上天的德行。”
“嗯,但还是谢谢你。”霍筱染低声笑了笑。
林闲乐沉默了会儿,有些扭捏地开口,“那个……霍筱琛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等霍筱染回答,她又连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关心他。我是因为我们家公司那个事儿去警局录口供,害他成为嫌疑人。后来才知道是公司的一个高层泄密,我们公司的资金链也有问题。我……我就是觉得因为我的证词冤枉了他,心里过意不去而已。不是关心他。”
林闲乐脸都红了,支支吾吾地硬着头皮把一番解释说完。
霍筱染也不急,一直等她把话说完后,才淡淡地点头,看穿她的小心思,说:“知道了,我之后会把你的话转告给他的。”
“你不许添油加醋!”被她看透了自己的想法,林闲乐有些羞窘,所幸破罐子破摔,“我也会亲自和他道歉的。”
“嗯。”
“那他怎么样了现在?”
霍筱染垂了垂眼,语气有些轻飘飘的,“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霍筱琛不想让她管这些事,她就很听话地袖旁观了。
“他可是你弟弟,你做姐姐的怎么能一点都不关心他?”林闲乐有些急了,咬唇质问。
一直待在旁边如同透明人的唐澈见状,连忙嬉笑着打圆场,“筱染,应该快到餐点了,你先下楼找个座位吧。”
霍筱染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林闲乐不甘心,还想上前拉住她,却被唐澈挡住了。
唐澈笑得人畜无害,“乐乐。”
“别挡路,我要找她说清楚!”
她来唐澈的生日宴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知道霍筱染回来,想找她打探霍筱琛的消息。
“说什么啊。咱先去吃饭吧,这次有很多你爱吃的。”唐澈作势委屈地看着她,眼睛里满心满眼都是她,“今天可是我生日啊,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
林闲乐抬眼看他,弯了弯唇,妥协了,“那好吧。”
唐澈倏地笑得更开怀了,细细碎碎的笑声从齿间溢出。
“你笑什么?”林闲乐觉得他这笑声莫名其妙的。
唐澈转眸看着她,唇角上扬,“你能来我的生日宴,我很开心。”
“这有什么,我生日你不也来嘛,礼尚往来啦。”林闲乐倏地想起自己还没给他礼物,忙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喏,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唐澈惊喜地接过。
“鼻烟壶!”林闲乐兴冲冲地笑着,“里面的画是我画的!”
唐澈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鼻烟壶,古典优美,只是里面勾勒的画稍显稚嫩,画工还不成熟。
他眼睛泛着光,“你亲自画的?”
“对啊。好看吗?”林闲乐期待地问。
“超级好看,画的很美,我特别喜欢。你很有天赋。”其实画的很一般,一看就是初学者的水平,但鉴于是林闲乐画的,唐澈就是睁着眼也得说瞎话。
林闲乐倏地咧嘴笑了笑,兴奋地蹬了蹬脚,“太好了!我会更努力的,下次他生日我就送他这个了!”
听到这话,唐澈笑了一路的脸彻底垮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下坠,心情也像过山车一样,在这一瞬间跌入谷底。
林闲乐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地道:“我有次不小心瞥到他的,屏保和壁纸都是画作,有一幅好像还是霍筱染参加比赛得奖挂在学校宣传栏上的画。那时我可高兴了,自己终于找到他感兴的方向了,就是不知道我画的他会不会喜欢了。”
唐澈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卡住,什么话都说不来,里拿着的鼻烟壶此刻像是化作了一块冰,凉意从掌心传入心底。
“唐澈,你没安慰我吧,我真的画的好吗?”没听见他的声音,林闲乐狐疑地瞄向他。
唐澈呼吸沉重了几分,僵硬地笑着:“真的画的好。”
“那你看看和这个比怎么样?”林闲乐说着又拿出,翻开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的角度看上去是偷拍的。
一双修剪干净又骨节分明的,轻轻端着一个精美的鼻烟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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