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府衙后堂。
知府大人吴成旭听到敲门声后应了一声,随即有一人踏入门槛走了进来,绕过桌子跟吴成旭轻声说了什么。
吴成旭微微皱眉,但随即便舒展开来,继而问道:“那封信……”
师爷柳龄低声道:“那封信我已经亲自送到了他的手里,没有任何差错,请大人放心。”
话说完了,但是他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却让吴成旭忍俊不禁,随即便笑骂道:有话直说!
“大人,为何不直接解决了那妇人,以绝后患?留着她,日后难免会东窗事发,万一那顾顺死前曾经将一些事情告知于她,那岂不是……”柳龄直言道。
吴成旭站起身来,从身后的书柜暗格中取出了一枚银针,正是前几日放在信封中的那一枚。
他将银针紧紧捏在手中,阴沉道:“万一那人盯着这桩案子不放,自然会盯着顾萧氏,我们这个时候动手,岂不是惹火上身?再说,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之人,会知道什么?”
柳龄沉思片刻道:“大人觉得此事会是何人所为?”
吴成旭深知柳龄此言深意,随即嘴角上扬,那笑容有些许耐人寻味,说道:“你是说那个刚刚来到洛阳城的风公子?”
“我查过了,此人名叫风晓,是从京城而来的,现在就住在城中的鸿鹄客栈里。虽说他初来乍到,但是她跟赵家大小姐之间确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今整座城的百姓都在传那日当街上演的爱恨情仇!”说着,柳师爷也忍不住笑了。
此事看似简单不过,但在二人看来其中未必没有猫腻,两只老狐狸都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刻意了。
吴成旭慢步走到堂中,来回踱步,缓缓道:“如果说,这风晓与赵岚婷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呢?”
“大人是说这是他们自己编排的一场戏?他们二人实际上就是一伙的?”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这个猜想的可能性,随即复而道:“那如此一来,便可以将我们的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开,好让他在城中方便行事。”
想到此处,柳龄不禁暗自点头,真是好大的一出戏啊!
吴成旭坐了回去,恢复了往常古井不波的神态,对他而言,在这洛阳城中最大的地头蛇一直都是自己,哪怕你的实力再大,也只不过是过江龙罢了!
“让人盯着那位风公子,顺便查一查他在京城的过往,对了,把那个鸿鹄客栈也查一查。还有,城南那边务必要管住了!”吴成旭开始悠悠然地闭目养神。
“城南那边大人放心便是,上次的杀鸡儆猴,他们哪里还敢放肆?我们的人日夜轮班看守着,保准一只苍蝇都进出不得。”说罢,柳龄便退了。
吴成旭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猛然间睁眼道:“风晓,赵岚婷,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来到洛阳有何目的,本官都要叫你们无计可施。”停顿了片刻,他没来由感到一丝疲惫之意。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钱家。
钱衡端坐在书房之中,眼前的桌面上正摆放着一封书信,信很显然已经拆开了,信中的内容也只是寥寥数字,但是钱衡的脸上的笑容却久久不能消散。
而后花园的小径之上,有两人正牵手走向园中的凉亭,两人正是钱家大小姐钱霁桐和未来大姑爷宋桓安,而两人的婚事也已经定了下来,将于明年年后择日成婚。
两人坐在凉亭之中,宋桓安正给他即将过门的妻子剥橘子皮,剥完了之后没看一眼便笑着递了过去,但钱霁桐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娇羞道:“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这橘子丝还没剥掉呢,我向来不吃这个的!”
说罢,宋桓安这才看了一眼手里的那一瓣橘子,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动手慢慢将橘子丝给去掉,再递了过去。
钱霁桐接过橘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自从之前从江南回来之后,就经常这般,你倒是如此见外,从来不主动与我诉说。”
是的,自从到江南处理完钱赵两家“价格战”的后续事宜回到洛阳城之后,他便经常心不在焉,尤其是面对大少爷钱文徵的时候,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赵家与钱家之间的价格战打响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是宋桓安的主意,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六爷以及岚婷。但是,钱家的人都最为清楚,真相并非如此,更何况是如今坐在钱霁桐身边的当事人?
宋桓安很清楚他那位未来老丈人的想法,他也从未想过能够越俎代庖,也没指望着他能够将钱家的家业传承越过他唯一的儿子让自己来继承。
但是,他没来由当了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宋桓安放下手中的橘子,搓了搓双手,握住钱霁桐的手柔声道:“霁桐,我只是在想这一年来文徵似乎知道伯父的用心良苦了,长进了不少!”
钱霁桐心思机巧,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自古以来一山本就难容二虎!
但她只是淡然道:“徵儿从小都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今我都快要嫁人了,他也就该长大了。”说着,柔柔地抬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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