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次,为了天下的安稳,如果他输给她,自然会让步。
酒液滑过喉咙,留下一片辛辣。
程景宗吩咐贴身的侍卫吩咐:“去熬些解酒的汤药和润胃的米粥吧。”
慕容易是五六坛子也醉不倒,但是两盅酒下肚就上头,上头了就爱干些略出格的事儿。
阿全与慕容易正好相反,刚喝的时候一般能喝很多也脸都不红,但是过上小半个时辰之后,后劲儿上来,又会醉个不省人事,站都站不稳,吐得一塌糊涂。
这两个人,现在跳得很,一会儿保准都洋相百出。
“主上,要是两位将军不肯喝怎么办?”侍卫问。
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儿,那解酒药苦得很,将军们醉卧沙场,就是吐到烧心,都不愿意喝。
程景宗一挑眉:“老规矩,去老夫人院里把她请过来,她自会捏着鼻子给他们都灌下去。”
“诺。”侍卫拱手,眉眼间闪过笑意。
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问一下,这话由大将军亲自说出口,他就不用事后担任何责任被穿小鞋了。
程景宗想了想,又说:“一会儿顺便去对老夫人说,这些日子多给阿全些津贴。他最近似乎是瞧上了一位姑娘,成天往酒楼里跑给人家捎东西。那姑娘看样子挺能吃的,别他再手头紧俏,在人家姑娘面前露了怯。”
侍卫又问:“那如果这次老夫人不肯怎么办?”
“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亲口下的令,她不会不肯。”
“诺。”
程景宗回头又看着厅堂中的两个人,笑了一下,向书房走去。
那里堆积着无数奏折公务,他要从她批过的那些里,找找她处理事务的思路。
不会,他可以学。
……
另一边,东宫,汤沐殿内。
燕灼华泡在水中,对着一室无人,独自酌酒。
燕灼华不是一个热爱美酒的人。
事实上,她厌恶任何一种可能会让她神智不清醒、失去冷静的自控与判断能力的事物。
但这种时候,她真的需要一点儿酒。
就在刚才,她目送他拂袖离去,紧接着,就被父皇叫去了宣事殿。
燕帝燕鸿第一次因为程景宗而慌乱了起来。
“灼儿,禁军统领的位置,关系到皇权安危,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一定得拿回来!”
之前,有他们的人掌握着近卫王军,就算程景宗手握巡防营,他也可以高枕无忧。
近卫王军要守护帝王安全,无论从人数还是从实力上,都绝不次于负责京城守备的巡防营。
那个时候,那种情况下,程景宗不太可能会在他还在世时篡国。
但是现在,燕鸿却不得不面对,程景宗一旦掌握近卫王军,他就也会化为砧板上的活鱼,程景宗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
燕灼华长叹一声,头向后仰,靠在了池边连入水中的软椅。
阖上双眼,燕灼华的面容满是疲劳倦惫。
父皇不在乎她会不会因此需要和程景宗交换什么,这她早就心知肚明。
如果,有办法的话,她也不会吝惜一个清白。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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