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来不及追究沈棠没讲完的话,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他还能看见沈棠的人影,便连忙抓住了她的衣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该知道,我才是异闻楼的楼主,最近异闻楼那儿收到藤吉复国的消息,我才对你有所怀疑的。”
沈棠有点小心虚,因为她一开始就是想这样先勾引,再套路载体的来着,但这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理不直气也壮:“我不管,我生气了,要人哄着。”
沐彧这才发觉,似乎他们认识以来,都是沈棠在惯着他,尽管她的身份有许多事情是不能做的,但他每次拧巴得要命地相见她,只要给她微微一点点的暗示,她就会来。
她还变着法子给他送些小玩意儿,他的饮食素来清淡,直到她几日前为他下了厨,他才发现自己简直嗜甜如命。
沐彧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沈棠的爱好,她对任何东西似乎都是平淡如水的,她所有的兴趣似乎都在他的身上,她仿佛只爱好他。
沐彧的心跳声有些快,嗓子也更干了。
他没有哄过人,于是别扭地晃了晃她的衣摆,低声道:“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沈棠道:“那你今晚只许在下面。”
沐彧瞠了瞠眼,似乎没有想到她的要求这样简单。
“……好。”
沈棠总算在房事上赢了一局,立刻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于是这小渣女第二天便遂了暴君的意,远赴藤吉去了。
倒是明珠帝姬不舍得不行,她昨夜去寻沈棠,却被告知沈棠又去了缘馨楼,这一时气急便又入宫寻宫樾韬哭诉,没想到宫樾韬直接便将沈棠派遣了出去,她心里不由得对哥哥有了些意见。
但沈棠该出的征还是得出,她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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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白茫茫的一片,毕竟入了秋,树叶开始簌簌地落了。
沐彧坐在窗口,这儿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被人翻过了。
他托腮看着外头的落叶,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帝王临幸的的冷宫怨妇,每晚都眼巴巴地等着那人来翻他的窗子。
可他等的那人自打那晚生了一次气以后就再也没翻过他的窗了,这叫他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哄人方法……似乎不仅仅他没有尽兴呀。
沐彧原本决定好了要靠着每夜的私会了解一点点摸清那个女人,所以她不在的这十几日里他完全没有关注她半点消息,这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叫了小厮了解一翻,这才晓得她带兵打仗去了。
他是知道暴君喊人去打仗了的,只是没有想到被派去的那人是她,不过也能理解,太尉本就是个统领兵马的职位,就算她没有半点权利也该是叫她去打仗的。
暴君十分吝啬他的兵权,况且他还觉得刚复国,只有两个郡那么大的藤吉不足为惧,所以只给了沈棠不到三万的兵马,沐彧看完关于陆太尉近日的资料,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唤来小厮道:“给我备马吧,我要出趟远门了。”
小厮明显有些惊讶,毕竟他家公子在前几年做了烛邑首富以后便很少出门了,更别说出什么远门,他连忙问:“公子是要去哪儿?奴该备几日的粮食?”
“边境。”
“可边境在打仗啊……”
小厮想劝劝他家公子,他是知道他家公子同陆太尉那不清不楚的关系的,也知道这会儿带兵打仗的是陆太尉。
他之前听公子喊他不要再给陆太尉的消息还以为两人终于断了,没想到这陆太尉倒是把他家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沐彧淡淡看他一眼:“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小厮只好闭了嘴。
佰仟绝瞧他的好兄弟终于有出门的打算了,忍不住打趣道:“呦,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沐花魁总算是舍得见见这秋日的阳光了。”
他讲着话头一转:“小弟我可就要干大事了,好哥哥不留在玹阳城为我撑个场子吗?”
沐彧睨他一眼:“剑影楼的楼主的名头这般响亮,哪里需要我一个小小的花魁去凑热闹啊。”
佰仟绝挤眉弄眼道:“异闻楼的楼主也不差啊。”
沐彧长腿一夹马肚,靠在马身上的佰仟绝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沐彧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懒得听你瞎说,走了。”
沐彧赶路赶得并不是很急,大约是小时候吃苦吃得多了,长大后他便愈发吃不得苦,说是追着沈棠去边境,他其实绕了远路,虽然脚程挺快,但一路都是走的乡镇,倒像是古代般的自驾游。
沈棠的脚程就慢许多,虽然抄得是近路,但士兵们都懒散得要命,并且觉得她这个太尉名不副实,沈棠便也装作一实好吃懒做的模样来,她也不想那么早面对藤吉的老阿婆们,所以他们那么久都一直在一个地儿打转。
沐彧追来的第七日就追到了离沈棠这儿最近的乡镇里,沐氏商行遍开遍烛邑,沐彧完全不用担心吃住以及安全问题,所以当夜他的窗被翻了他还有些意外。
他在那人的脚刚落地时便卸去了防备心。
是她。
果真,一双熟悉的温软小手摸上了她的腰,然后她整个人都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他的怀里。
沐彧连忙抱紧了她:“怎么这样凉?”
他把她的手往自己的里衣送。
沈棠恍惚间想起来,他还叫陈矜的时候,也是这样给她暖手的,那辈子他俩都活了好久,七老八十的时候,他自己都怕冷怕得要死,可还是那样固执地要为她暖手。
不叫他暖着他还要同她生气。
沈棠抱住了他的腰,轻声道:“好想你啊。”
她听见她耳朵边,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在她讲完那句话后慢慢地变得又急又快。
“我也很想你。”他将她抱得更紧:“赶路累吗?早些休息吧,今晚我不折腾你。”
“我是从前可是藤吉的帝姬,攻打自己的国家那么着急做什么?况且,斋瑜在稳固他的统治之前,是不会急着扩大国土的。”沈棠道,“我们一母同胞,又都是父后教出来的,他想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沐彧哦了一声:“原来是心有灵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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