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为什么老是一个人守着这个院子不出去看看?我瞧着您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为什么对外却说您喜欢安静呢?
您看其实侯爷和母亲他们都很关心您的,尤其是侯爷,我看得出他因为常年在外无法在您跟前尽孝一直觉得很遗憾。”
她感觉自己话一说完就下意识观察老太太的反应。
老太太神色不变,可就是让人感觉得到她周身突然笼罩在孤寂。
这个感觉很奇怪,她好像之前也在老太太身上看到过。
只是那次她没想那么多,而且老太太也没表现出多在意的样子。
秦云微本以为老太太不会开口回答她了,没想到过了许久老太太转过身拉着她的手背拍了拍。
她感觉老太太好像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一样。
而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想法。
“本来这个秘密我是打算带到棺材里去的,说给谁听都不合适。
可是今儿看着你,我仿佛看到了我年轻的时候。唉也罢,我就说给你听听,听过之后就忘了吧。你能做到吗?”
秦云微感受到了老太太的郑重,虽然她说的很轻巧,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里面应该有什么是很重要的故事。
于是她点点头应道:“嗯,您放心。”
老太太看见旁边嬷嬷担忧的眼神,她朝嬷嬷摇摇头,“我没事儿。”
她本人这样坚持,嬷嬷也没再说什么。
“想必你们都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曾随老侯爷上过战场,外人只道我们共生死,羡慕那样携手并进的感情。可事实哪有那么让人羡慕呢?不过是冷暖自知罢了。”
秦云微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奶奶,您这话指的是?”
老太太像是回到了从前,
“我与他成婚后的一个月他就奔赴战场了,那时的我也就你如今这般大,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相处,在婆婆面前尽孝,替他操持家务。
岁岁年年,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那三年里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就连婆婆去世他也没能赶回来。
我想着这个家总要有人撑着,我不能叫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个家散了。
我逼着自己坚强,退去稚气,收敛了玩闹的心思,一点点的接手府中的事务。我也是不情愿的,可我就是这样一边抱怨一边坚持着。
这也是我在你身上看见了不甘和隐忍的时候会下意识体谅你的缘由。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吧?因为我仿佛在你身上看见了当初的我自己。”
秦云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见老太太的眼中含着泪水,能让一位老人触景伤情,大概是心中真的很委屈吧?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他凯旋归来,呵,我无比激动的在家中等他,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样,我在担心他是不是也不认得我了。
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很尊敬我,体谅我的不易,感念我替他在婆婆跟前尽孝。把我夸的好像我无所不能一样,可是我却在他眼中看见了迟疑。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就是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了。
后来他对我坦白了,他说他在外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心仪的女子,那女子将他照料的很好。还替他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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