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首长问及报告有没有可能错误时，伊娜一脸茫然无辜地说到，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自己也拿不准……

首长本想和伊娜谈谈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对国内外形势的看法时，伊娜一脸不耐烦地推脱自己太累了，要休息，就起身告辞了……

果然是听话的没本事，有本事的有个性，首长也没办法，只能恭送……

不想走到门口的伊娜临走一回头，甜甜地对首长说了一句：

“人到老年，油尽灯枯，你也多休息才好……”

首长呆在那里了，倒不是怕死，只是自己好像还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人走灯灭这回事……

不去想，不等于不会发生，一想到人走灯灭，还有一丝寂寥之感……

这几天，孙有望很开心，自己莫名其妙地抬了抬头，看了看首长书架，就躲避过了首长问责，那日，走出办公室，他就想走，可刚到门口，就被警卫拦了下来，此处要塞属保密机构，进出都需出入公函，警卫解释道，没有接到通知，允许你走，不过呢，你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自由活动，我们请示之后才能放你出去……

此刻，候审室的工作人员送了一本书，说前几天你被关押，所以按规定一切保密，现在呢，你半个自由人了，保密可以取消一半，一位爱说话的人，曾试图来探访你，被我们制止了，他送来了一本书，我们已经让技术科的检验过了，应该没什么安全隐患，特此交付给你……

书，是救命的稻草，此刻的孙有望，对于有了一种浓厚的兴趣，爱说话的，一定是钱在理了，他会给自己送什么书？

《中国皇帝全传》，很大很厚一本，纸张有点粗糙，印刷一般，不会是盗版地摊书吧……

不过，除了食堂和起居室，自己也只能去阳台透透气，无事可干，索性就认真看看这些九五之尊的传记也不错……

材料基本来自正史，也兼采别史、稗史的记载；每个皇帝独立成传，每篇既带有浓厚的传记色彩，也不乏神奇的趣闻、生动的细节。

那些趣闻和民间传说，很有意思，同样是人，怎么人家能有那么多故事呢？唉，自己的一生真平淡无奇，简直白活……

没几日，这一大厚本就已经看了一多半了……

那天下午，首长秘书亲自敲门到访，说首长烦闷，想找你聊聊天……

孙有望，一下迷了，自己就是一彻彻底底的水货，找我聊什么天，这不是老天爷闹着玩么，诚心和自己过不去么……可又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首长满脸红润，显然是刚睡完午觉起床，精神不错，自从伊娜提醒之后，这个硬骨头也开始注意保养身体了……

这几天，放出风去，决意要改革，自己要挺得住，站得稳，星星之火不一定能燎原，但是呢，能带来一点改变，或者希望，也是好的……

不过最近实验体的数据骤降，再一次让首长心里有一点犹豫了，对于当前的格局，自己把握的认识程度到底有几分正确？迷茫之时，首长发现自己硕大的办公室，竟然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可以平心静气好好说说话的人……

这一刻他想到了孙有望，有望，有所盼望，上一次，他来我办公室，虽然一句未说，我却能从他的眼神之中受到莫大的启示，最近这些天，不过自己工作多忙，首长也总要挤出一点时间，看看《史记》，自认为受到了莫大启示……

不知道此次会面能否也能给你自己带来拨云见月的启示呢……

或许吧……一生自信专断的老首长，也有拿不准的时刻，首长想起了一句歌词：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时代变化快……

和上次差不多，除了一句首长好之外，孙有望，就只剩下颤抖了，怎么感觉那身形比上次还小了一些呢？

“听秘书说，你这几日都在起居室认真读书……”

孙有望，点了点头，表示是在看书，又摇了摇头，表示看的不认真……

这又点头又摇头，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说：《论语·为政》：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这种靠猜的交流方式，有点累人，不过看到孙有望，嘴巴紧闭的模样，想让他开口可能有点难度……

“你在看什么书？”

没等孙有望表示，秘书已经站在门外示意了，好像是要例行送报告的时间到了，除了一沓数据报告之外，秘书还多带来了一本书《中国皇帝传》，精装的，正版的，首长咯噔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敢情沉默是金，是会传染的，秘书微微示意了一下，那意思是说，这就是孙有望正在读的书，不过他看的是盗版的，我给你准备了一本正版的，这书的名字有些敏感了，不过看看也无妨……

秘书退下了，只是瞅了一眼，首长的心就凉了大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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