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跟凤琋凤琯他们同一个辈分？是谁的追随者？”

她只是猜测而已，虽然凤家旁系取名字并没有定规，但有些父母偷起懒来，往往都会相约着给各自的子女取同样的偏旁的字作为大名。

很显然，她猜了。

“你认识凤琋兄弟？他们也在这里？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在密地里做任务。”

尽管说着不可能，但小雀斑听见了家族的消息，还是难免激动起来，“小九小姐也来自内域？”

凤殊扯了扯嘴角。

“我是联邦人，跟萧大哥来自同一个地方。”

小雀斑的反应跟萧崇舒一模一样，“你在外域怎么可能认识我们凤家人？算凤琋他们到外域去执行任务，他们也不可以泄露自己的真实来历，更别说真实身份了。”

萧崇舒让他们交谈，自己走到其他的几位下属身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讳还是什么，总之这人目前看起来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不，如果是真的为了避嫌而离开，这样的举动甚至说得贴心了。

凤殊耸了耸肩。

“我认识你家的所有小姐，除了在战场的凤小一凤小七没有见过之外，别的几位都有过交谈，对凤小二的印象尤其不错。再一辈，四兄弟，在战场的兄弟俩凤扆跟凤康失踪已久，只有凤安坚守如一，凤平则留守家。再一辈，凤崇光应该回归战场了，具体怎么样倒是不清楚。”

这一次，小雀斑也像之前的同伴一样，看着她热泪盈眶。

“小九小姐什么时候离开内域的？除了这些消息还有别的吗？

我年纪很小的时候跟着捷西大哥来到战场历练了，但三十多年前却因为一时大意而跟队伍失去了联络，最后被虫族围攻，一个人躲躲藏藏了好些年。器械全都消耗光了，伤势一直得不到治疗，食物又越来越难找到，最后冒险去别的星球的时候，弹尽粮绝，漂浮在真空半死不活，最后被老大救起来，才活到了现在。”

凤殊眼角抽抽。

“凤捷西前些年回内域了。他现在是凤小六的未婚夫，如果情况顺利，过不了几年会成婚。你是跟凤捷西同辈分？听说他当年在战场没有少受戮长老指点，所以才会成为你们那一辈的第一人。”

凤瑄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捷西大哥还是这么生龙活虎。对，他虽然活泼了些，但在平辈，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不知道六小姐是个什么脾性的人？没有耐心可降服不了捷西大哥。”

凤殊想了想，肯道，“凤小六耐心不错，精力旺盛，相当适合精力过剩的凤捷西。他找了一个挺适合他的女人。”

小雀斑笑得合不拢嘴，“那太好了。捷西大哥得偿所愿了。他一直说要报答大小姐跟三小姐的救命之恩，以前开玩笑也总说要对三小姐以身相许，但后来……”

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脸出现了悲伤的表情。

凤小三，跟她的母亲李吉娅一样，战死。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对凤小六说。”

凤殊想到的是别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没有跟李吉娅母女俩真正的相处过，所以她们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两个名字，连长相都不清楚，但凤小六在她的心却是活生生的人。

一个承担了父母职责，在家照顾双生姐姐的女孩。

是的，女孩。

哪怕看起来再坚强，可实际凤小六在家族的庇护下，并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风雨雨。一旦知道凤捷西是出于报恩的缘故，才最终决定娶她，或者说是出于报恩的缘故，才会接近她，并且最终真正地喜欢她，向她求婚，恐怕都会横生波折，最终好事多磨。

女人在感情总是不容许一丝一毫的瑕疵。再大度的女人，在感情都会变得小肚鸡肠。如果没有斤斤计较，恐怕对男人的爱并未到深处。

“小九小姐……”

小雀斑愣了，突然前一步，仔细地打量她，好半晌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九小姐，对不起，属下，属下有眼无珠，对不起……”

“……”

凤殊被他吓了一跳，一秒过后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认出她来了。

不，不是认出她，是认出了她的那张脸跟诸葛婉秋高度相似的脸。

她扶额。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我也忘了，没有伪装。”

小雀斑倒是很听话地立刻起来了，但是头却始终低垂着，声音也变成了哭腔，“九小姐惩罚属下吧。属下居然差点朝您开枪了，对不起！您算现在杀了属下，属下也绝对不会有二话！”

“你别紧张。我都说了不知者不罪。”

凤殊抹了一把汗，有种欺负小孩子的错觉。

“你是谁的追随者？”

“属下是七小姐的追随者。您有七小姐的消息吗？她还好吗？属下跟大部队分开之后，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当初也没有听说九小姐要回内域。”

小雀斑抬起头来，紧张极了，“不是说不关心您，七小姐本来很安静，又不喜欢人跟着，常常一个人行动，所以我们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大少爷也很安静，他们算想家，也不会表露出来。所以，所以真的不是不关心您。”

他说着说着又快要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内敛安静的类型。”

凤殊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赶紧扯开话题，“你不要太担心了。太奶奶在几年前已经回到战场主持大局了。算有什么问题，也有她老人家这个高个子的顶着。面那艘星舰是我们凤家的？还是萧崇舒从别的地方找到的？你跟他那么久，为人可靠吗？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没有同样来自内域的？”

“老大……不对，萧先生为人非常可靠，其他人据说都跟我一样，是被他半路救起来的。属下跟了他十三年，的的确确是把人当人看的那种人，做事光明磊落，有君子风范。大长老要是见到他，也会想要他做孙女婿的。”

小雀斑特意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说这样好的夫婿人选不容错过。

凤殊哭笑不得。

萧崇舒朝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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