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祁应当是见过张廷渊的。
说是应当,是因为当年张廷渊在钦天监待过,只是那个时候相比较尹启,他实在是太声名不显了。
卫祁曾作为礼部尚书与尹启打过交道,而对于总是站在尹启身后的张廷渊,也只有些模糊的印象。
“先生,贱内的病真的没有大碍了吗?”卫祁和张廷渊沿着丞相府里的湖边小道慢慢地走着。
“夫人得的是心病,如今心结解开了,自然就没事了。”张廷渊语气温和有礼,让人听他说话都觉得很舒服。
“我也听贱内说了原委,所以想问问先生,所谓魂魄转世一说可是真的?”卫祁看向张廷渊,目光有探寻的意味。
“信则有,不信则无。夫人一心惦念逝去的孩子,如今找回了心中念想,便是皆大欢喜了。”张廷渊目光平和坦然。
卫祁收回了目光,“说起来,这次多亏了先生,我已吩咐备好厚礼,先生随宗叔去取吧。”
明明是感谢的话,听起来确是极为平常,没有分毫感激的意味。
“草民不要谢礼,草民只有一事相求丞相。”张廷渊说着跪在了卫祁面前,目光恳切。
卫祁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转身面向平静无波的湖面。
“那个荐举你的仆妇,是什么人?”
“是草民的乡邻。”
“你早知道我夫人的病症,并早就想好对策,连那户人家都是你请来骗我夫人的?”
“不是,草民之前已经说过,转生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草民虽本事不大,但在这方面,绝不会信口雌黄,丞相大人大可以去调查。”
“你可在钦天监执事过?曾与尹天师是何关系?”
“在,师兄弟。”
“你所求为何?”
“清名。”
卫祁转过身去,凝视着那个虽跪着,却没有半分卑屈姿态的男子。
午休刚过,宗政霖正在紫阳宫批阅奏折,便听到魏公公传报,说卫祁求见。
宗政霖蹙眉,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进来。”
“微臣参加皇上。”卫祁一丝不苟地行着礼。
还没等卫祁再次开口,宗政霖就神色不悦道:“卫爱卿,朕知道你是一个极为尽忠职守,鞠躬尽瘁的人,也理解你上任不久,定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你日日连上奏折也就算了,这几日你算算你都见了朕多少次了?”
宗政霖扶额,“我听闻你家夫人身体抱恙,这个时候应当多陪陪病人,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卫祁闻言神色颇有些尴尬,不过尴尬完了,仍旧不屈不挠地开口道:“皇上,微臣此次不为公事,是为了一件私事。”
“私事?”宗政霖看向卫祁。
卫祁点头,缓缓道出了五年前的一件冤案。
在五年前,除了云妃通敌叛国被处死这一件大事外,当年宫中还出了一件大祸事——巫蛊之祸。
当时在后宫之中有人用巫蛊术诅咒太后、皇后以及一些妃子,导致当时太后病倒,皇后接连遭遇祸事,后宫一片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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