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山中岁月实属孤寂无聊,夕白虽遵照师父训导日日修行不敢懈怠,可每日只能与鸟兽相伴,每天只能吃些山中野果野味,夕白觉着自己的神识都快要退化了。
她好几次抬起手想要描绘师父模样,可脑海里竟是一片混沌,张嘴想要对着天空呼唤师父名讳,竟如鲠在喉。
一晃十年已过,今日便是师父出游整整十年之期,夕白猎了只山猪配了些浆果,打算好好庆祝庆祝,犒劳自己熬过了十年,期盼师父早日归来。
师父不在的这些光景,夕白从屋内人间的话本子里学来了不少烹饪之法,也知晓了不少人间的爱情故事。
索性当初自个儿机灵,随师父采买之时,不分类目的胡乱搬运,这才有了不少课业之外的闲书可读。
夕白架了个桩子,催动灵力用炽炎鞭点了个火。撑着下巴蹲在一旁转着用浆果腌制好的山猪,望着天空。
“师父在天上都吃些什么呀?仙桃?仙酿?也不知道有没有我做的烤山猪好吃呢……”
脸上手上吃得一抹的油,夕白拿上炽炎鞭,去到山中小溪边清洗。
师父以这溪水为界,封住了夕白的外出的去路,夕白越想越憋屈。
“你在天上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好还有仙女仙娥什么的伺候着,我在山里整天吃野果,哼!”
夕白随手拿起炽炎鞭,朝着结界处一挥。
突然,结界的白光抖了一抖。
嘿,莫不是时间久了,师父的封印变弱了?
夕白兴奋的再次挥鞭,炽炎鞭的灵力仿佛跟师父灵力相互晖映又互相制衡,结界不停颤抖,却不见被打破。
夕白合上双眼,屏气凝神,红色的灵力包裹着炽炎鞭,再次用力往结界处一挥。
“哈!”
结界破了!
镇国将军府中。
沈夫人焦急的在大堂踱着步子,府中将士回报:“夫人,还是,还是没有找到小公子。”
闻言,沈夫人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太师椅上,幸得旁边的芹夫人扶住。
“你们这群废物!要是找不到公子,就等着将军回来将你们碎尸万段吧!”
芹夫人出口好不霸道,吓得呆在一旁舔着糖葫芦的又微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芹夫人只恨自己这肚子不争气,偏偏生了个女娃娃,正房的母凭子贵,将军日日留在她处。
现下里边关告急,将军已出发去往边关平定战事。正房的身子又弱,好不容易拿到了管家权,将那傻小子沈又玄激了一激,便说要去边关寻他爹爹,保家卫国。
芹夫人撇嘴一笑,心道,父子二人皆是顽固,现在边境战事连连,最好沈又玄这傻小子就此死在路上,再莫回来。
这是夕白丢掉的第几个物件了,夕白也不记不太清了。
当初从山中出走,茅草屋里什么物件都想带在身上,神行不动,徒步艰难。
“哎,村里换来的馒头也就剩这半个了,看来又要去猎山猪咯。”
夕白干嚼着馒头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可越往前走,只觉血腥之气越重。
“这是怎么回事?”夕白吸吸鼻子,石子草屑之中,沾染着不少血迹,是人的血。
夕白匍匐在地上,分辨这血迹的去向,抬头瞅见路旁有一只肥硕的小白兔,心里顿生喜悦,上前便要去捉那兔子。
“不可!”
夕白一抬头,白兔子已经被一个满面泥灰的小男孩儿护在了怀里。
“不要吃它。”比起刚才那句中气十足的呵斥,小男孩看清了夕白后,声量顿时小了八分。
夕白站起身来拍拍裤腿上的灰尘:“谁告诉你我要吃它了。”
分属同类,当然是捉起来问问话了。
夕白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儿,虽然一身衣衫破损,但腰板儿挺得笔直,面对夕白既知害怕,但也算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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