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齐兄,看我做什么?”梁秉文捻着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棋,还要不要接着下了?”
“秉文兄,有个疑问,我不知该不该提?”王思齐总算是沉不住气了。
“那得问了才知道,”梁秉文把棋子放回棋盒里,一脸正经的看着他,“思齐兄但讲无妨,我这边洗耳恭听。”
“秉文兄,你与我,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何,这几日总是来我府上拜访?”王思齐望着他,笑了,“我听说,相国府,这几日门庭若市,怎么会有时间来我这儿,陪我这个闲人,喝茶下棋呢?”
“思齐兄,你是当朝御史,我是相国,你我一文一武,算是朝中两个举足轻重的人了,”既然开口问了,梁秉文也就不再推辞隐瞒,“现今,天子身体抱恙,怕是不久就要”
后边的话,不用梁秉文讲,王思齐也知道,他原本也是皇帝的心腹,可后边,为了维桢,才不得不去了太子的阵营。
皇上,本来年岁就不小了,这两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太子殿下虽立得早,可眼红这天下的,还有别人。
那些虎视眈眈,盯着他犯错的人,一直都记着他手下的杜江,这些年,太子殿下,因为杜江,不知道惹怒了多少人。
杜江此人,在没有深入接触前,他也觉得此人是个草包,什么都不懂,可自从入了太子阵营,同他交谈过一两回,似乎,也没表现出开的这么愚笨。
“这个,还没有定论,我们做臣子的,好好辅佐皇上治国就好,”梁秉文,到底是谁的势力,暂未清楚。他们两个人,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相互没有什么过度的交流。
也就十几年前,他来求过自己那一次,往后,两个人都一直避着对方,以免多出事端。
“自然,只要皇上在,那这天下就不会乱,”只是,就目前这个状况,“也不知道,皇上未来会如何?”
这皇位,花落谁手?
“能成为九五之尊,自然不会差,”王思齐谨慎作答。
“思齐兄讲话,滴水不漏,”梁秉文就知道他是个老油条,套不出来话。
“哪里,比不得秉文兄,”王思齐也奉承了他,两个人又是一番客套。
“对了,令爱,这些日子,身子可好些了?”间问不出什么,梁秉文就转移了话题,询问起了王维瑾的现状。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弱了些,”王思齐起身,拱手作揖,“多谢秉文兄给的药方。”
王维瑾现在服用的药方,虽说是枯荣给的,但王思齐很清楚,能就巫毒开出药方子,只有相国府了。
毕竟,他们府里,也有一个这样的病人,只是不知道,他跟维瑾,两个人,到底哪一个更严重些。
“这药是皈依观的道长给的方子,谢我做什么?”梁秉文立马回礼,知道是他误会忙解释,“说起来,我来此,也是想问一问,令爱吃的这药,效果如何?如果是效果好,那我改日,也去求道长给小儿也开一副!”
“这药不是相国府给的吗?”王思齐有些糊涂,维瑾发现巫毒那日,他去道观,知道这观里的道长,会些医术,可是问过他的。
当时,枯荣给他的回答,是没有办法,只能先捆着,所以,后头给的那个药方子,他才会怀疑,实际上是相国府这边给的。
宁太医一族,已经被灭门了,公伯府里,巫毒已经不必担心了,这还在寻找化解巫毒法子的,就只有相国府了。
原本,梁秉文从边关回来,他的儿子梁哲为,可以换到温暖的魏国边境戍守,可他偏偏选了老地方,执意让儿子去那苦寒之地。
这个举动,对外是说想要给梁哲为多些考验,让他多历练历练。旁人都觉得梁秉文家教严厉,偏偏王思齐看的明白,梁秉文安排大儿子在那里,是为了什么。
梁哲成身上的巫毒,就是在那里遇到的,守在那里,说不定还能找到解救的办法。
这一回,维瑾的药方,王思齐看过了,不同于宁太医开的方子,全都是些北寒之地的草药。
以往,宁太医开给公伯圣德的药方,他都看过,全是些南方湿热的草药,喝的多了,人容易上火,燥热。
枯荣给的这个方子,是寒性药,喝的多了,人会畏冷困倦,浑身没有什么力气。
这个枯荣道长,他让人查过,也是从魏国过来的,这北方的药方子,自然不可能出自他得手。
思来想去,只能是相国府,借着梁哲思的名义让枯荣道长,把药方转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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