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哲哲把世子府的阁楼给烧了,可叶琼文并没有就此追究什么,只要人找到了,这阁楼,可以重新修盖。
哲哲在屋子里休息了几日,就又恢复如初,每日里总要写信去到皈依观,还要求送信的人亲手交给枯荣。枯荣知道她与寅巳两人,和好如初。这信虽说是写给他的,可提及他的只有半页纸,收到信后,他都是只看一页,就让人全送到了寅巳的手里。
寅巳书房里的信匣里,没多久,就装满了哲哲的笔迹,洋洋洒洒上千字,叙述着她在王府里的生活日常,寅巳每一回都认真看完,再写一封叮嘱的回信,托人转给枯荣,由枯荣代送。
那日哲哲戏弄赵睿写保证书后,整个吴国都城,都贴满了他这保证书里的内容,京城里的人围着这份书信里的内容,沸沸扬扬的讨论到了年底,好不热闹。
赵睿从世子府回到了自己的宅邸后,真的遣散了府中的歌姬舞女,只留了几个端茶送水的丫鬟,还有几个粗使的小厮,他自己已经不在饮酒作乐,每日里不是在舞剑,就是在书房读书写字。
不仅如此,就是齐国里他自己的宅邸,他也写了书信回去,把这两年搜罗来的美人都遣送出府,每个人给了50两银子,从此再也不能与他有瓜葛。这两年,他府里盖起来的专供寻欢取乐的亭台楼阁,也被他命人翻修整治,改成了藏书阁跟阅书亭。
现下,不仅是吴国都城,就算是齐国那边,也都是关于公伯哲哲的传闻。
齐国皇帝见此,心生安慰,更是来信给吴国皇室,说是年后要派20名使臣,来吴国正式向公伯府的二小姐,公伯哲哲求婚。
在赵升眼里,只要能让他这个儿子重新振作起来,不要再寻花问柳,醉生梦死,别说是答应保证书里头的内容,就是把赵睿绑起来丢到公伯府区入赘,他都没有意见。
寅巳看着晴晚阁递上来的情报,眉头微皱,从书房里出来,去大理寺寻梁哲成去了。
因为杜江回来,皇帝让大理寺把手头上与巫毒有关的案子全都转移到了京兆尹,不论是卷宗,还是留在仵作那里的尸体。
这些日子,梁哲成就忙着做交接任务,也是清早刚忙完,坐下来还没喝两口茶,寅巳就找上门来了。
“李兄,今儿个怎么得空来我这里啊?”梁哲成坐在大理寺院子里的石凳上晒太阳,翘着二郎腿,旁边是一副茶具,还有两盘糕点。
“梁兄好兴致,”寅巳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道了一杯茶。
“什么好兴致,我今儿一大早都没吃饭,忙活到了现在,”梁哲成摇头叹气,本来,这事儿该他们大人来做的,可是他家大人因为要转移案件去给杜江,气的在府里不出门,都七八天了,旁的案子也不审了,早朝也抱病请假。
“黄大人,还没回来?”寅巳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略显冷清。
“估约莫,要到年后来了,”再过几日就过年了,整个京城里都热闹着呢,百姓们都忙着置办年货,采购新物什,人人都是喜气洋洋,以往这个时候,大理寺也热闹,黄陂不想让这府衙里一派冷清萧肃,都是要人扯些红布,往这树上挂一挂,好显得喜庆些。
“还在生气?”知道黄大人为着巫毒的事,跟叶氏皇帝置了气,可皇上自有皇上的考虑,一个臣子,该有些肚量跟觉悟,怎么能一直躲着不来府衙出差了呢?
“大人就这样,只不过这次气的厉害些罢了,”梁哲成从到这大理寺当职后,就清楚的知道,黄陂的脾气跟为人,皇上很喜欢他,也很赏识他,很多事,他都会私下里同黄陂讲清楚,这一回,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什么解释也没用,黄大人这才气不过,躲在家里称病。
“好在,这些日子,没什么大的案子,”梁哲思捻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年关将近,京城里守卫也戒备了些,就怕年底会有人动歪主意,扰了大家过年的兴致,是以每日来此哭哭啼啼的,都是些街坊邻里的琐事,梁哲思都打发他们去了京兆尹。
反正,是京兆尹想抢他们手里的案子,那就全都拿去好了,别只拿了大头,把芝麻谷子留给他们。
“刘颖找回来了吗?”寅巳看他吃糕点吃的香甜,就自己也捻了一块儿,小口的品尝着。
“已经送回刘府了,”梁哲思点头,后边,果然是梁哲哲来找她,说是知道了刘颖的下落,他就派人寻了过去,然后把人送了回去。原本,是要黄陂去替那秀才说亲的,可黄大人抱病,梁哲思自己又觉得最笨,只好去找自己的父亲跟母亲去说媒。
谁知道,还没说两句,她娘就把刀架到了刘员外的脖子上,他爹还把人家几个儿子也揍了,逼着刘员外签字画押,同意把女儿嫁给秀才,还给了嫁妆,宅子,承诺不会在他们走后,再为难这对儿人。
刘员外都要磕头求饶了,只能同意。梁哲思在他父母走后,又去了好几回,登门道歉,顺带瞧一瞧他们两位,有没有受到苛责,还在,刘员外顾及他们相府,三天就把刘颖嫁了出去,两个人就在城南的一个宅子里安家下来。
这几日,眼看就要过年了,那秀才写了好多对联,又拿木头自己做了门神的拓印,印刷了不少的门神画像。自个人带去集市上买,他的字虽然不好看,可门神拓印的很传神,百姓们就都在他这里买,也是赚了一批银子,起码是到明年科举开考,他都不缺银子了。
“那秀才还是有些才华的,人也机灵,不是个书呆子,”梁哲思想了想,就招手喊了一旁的侍卫,让他替他去把秀才送的门神画像拿过来,说要送给寅巳,让寅巳自己再写个对联,往他住的宅子门外贴上一贴,沾沾过年的喜气。
“皈依观那边,御史府里的人,可回去了?”梁哲成问道。
“回去有两日了,”寅巳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年画,瞧了瞧,确实是不错,就收了起来。
“王维瑾身上的毒,可有法子?”上回说要找那雪山里出来的小子,要些压制巫毒的法子,也不知道要没有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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