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公文说的不错,那些后生们都是因为保家卫国而死,他们都是英雄,值得我们铭记在心!”
说着,这老人家的眼底还隐隐有泪光涌动。
“这武城候居然有如此见识?”
听到这里,一众墨者不由心中震动,“不说旁的,就说这死后受公开祭祀,归葬英雄陵园的荣耀,北地秦军上下,又敢不效死?”
如此做法,真是闻所未闻,即便是他墨家风行兼爱非攻,但却也决然不敢将一个士卒称作英雄。
有心反驳,但一想到老人家口中说的“保家卫国”四个字,程衷等人的喉头便如同堵住了一般,久久不能自语。
“武城候,真人杰也!九原如此大治,却与矩子之理想有异曲同工之妙。”
墨者不是阴谋家,在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之后,彼此稍一商量,当即便结伴向着将军府走去,他们要去见见王离。
然而在将军府中,他们却扑了个空,但随后就被军士引到了匠作坊。
外人谁也不知道程衷等人,在匠作坊之中见到了谁,又遭遇了什么,但那日之后,九原城中却是多出了一个特殊的部门。
而日后,一件件或是能够决定战争走向,或是能够改善民生的犀利器械,便源源不断的从这个部门之中诞生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两份图纸,莫离的脸上满都是不情愿,而同属一个部门的程衷等人的表情,则又是惊叹又是恐惧。
“刚才那位将军到底是谁,怎地能够有这般奇思妙想?”
墨者尚志恒指着一副画着水车、水磨模样的图纸赞叹连连,“若这东西能够造出来,那百姓们就免去了担水浇田之苦,并且省下的人力,还能够去干其他的事情。”
“此言差矣,那水车、水磨自然利国利民,但此物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墨者樊榠则是指着另一幅图画,声音中则满是惊恐,只见那图画之上,一架结构简单,但却搭着如同开了锋的扇叶一般的,狰狞锋锐弩矢,“这器械若是造了出来,于乱军之中发射,却是不知有多少人便要被此物腰斩!”
“嘁!我最烦你们这些墨者,成日里假惺惺的,你们曾经还少替秦军建造器械吗?旁的不说,如今军中常见的大黄弩,石砲,还有那踏弩,哪个不是你们造的?”
“你这人!怎地如此无礼?”
“嘁!吵什么吵啊,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那位方将军交给我们的名为标准化的任务。”
新生的官署部门之中,充满活力的吵闹不绝于耳,而留下了图纸与标准化想法,走出官署的方晓,却是感到一身轻松。
做了一个深呼吸,只感觉口鼻之中,冷意骤然传来,于是缩了缩脖子,不知怎地,今日起来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腰部有些不得劲。
“莫不是昨夜折腾的太凶,以至于扭到了腰??”
…………
“秦人!阴险狡诈,有本事你就与我们正面决战啊!”
吃了半个多月的风雪,右谷蠡王呼衍卺早已形销骨立,看着破帐而入的秦人将军,他眼中除了愤怒仇恨之外,居然还有隐隐的解脱之意。
被困在雪原上半个多月的时间,缺衣少食,又遭遇了暴雪,大部分的匈奴人都已经被冻死,而仅剩下的如今却也变得毫无战斗力。
得了游骑禀告,韩信与李信通气之后,这才趁着好容易放晴的天气,率军冲入了匈奴人的营寨。
“呼衍卺?你的右贤王呢?”
“右贤王?!”
听到自家大王的名号,呼衍卺脸上的仇恨更加浓了,“死了!死了!大王死了!是我对不起他啊!”
说到这里,呼衍卺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韩信的脸,同时高声叫到,“秦人!你们修要得意忘形,左谷蠡王与我断了联系,定然会派人越过阴山,去禀告大单于,只待来年开春,大单于有了准备挥军南下,定然要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哦?左谷蠡王?你说的可是此人?”
突然帐外李信的声音传来,而同时一个被冻成了冰疙瘩的人头,咕噜噜噜的顺着硬邦邦的地面,滚到了呼衍卺的面前。
只看了一眼,呼衍卺当即面色大变,“左谷蠡王!这不可能!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
“哈哈哈哈!韩将军与李将军果然是妙人。”
夜间将军府后宅,方晓坐于床榻之上,看着两人送来的战报,待看到右谷蠡王因为看到左谷蠡王的人头之后,居然直接被吓得发了癔症,嗯也就是,真,被吓成了神经病,于是忍不住的便哈哈大笑起来。
“良人,长公子,夜都这么深了,你若在大笑不止,可是要把易儿吵醒了!”
身旁,一个滑腻柔媚的声音传来,扭头看去,就见王妗正自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数日相处,方晓也是发现了,这王氏女真是太符合他的审美了,正所谓上得厅堂下得床榻,人前端庄,人后娇媚,说的正是这位国家/系统/天上掉下来的老婆。
“良人可别忘了,那日你可答应我了,要再给我一个孩子!”
“呃……夫人,你放心有陈平照看,俊儿一定会没事的,待我们回到咸阳,你们便可母子团聚。”
看着方晓,王妗却是默默摇头,旋即轻声说道,“不是因为俊儿,身为母亲,我知道他有多坚强,对于日后再相见,我心中自然肯定万分。”
说到这里,脸上展露微笑“我只是觉得,现在的良人,与过去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妾只是非常期待,若是在能与良人有个孩子,他又会长成什么模样?”
听到这话,方晓脸色不由一苦,下意识的伸手按着自己的腰,那里在连翻“大战”之下已然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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