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板找了俩黑车,谈妥了价格,包一天三百块,出了城走了大概40公里,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烟叶田,田间零落的搭建着一些小房子,烟囱冒着白烟,董老板好奇的看着这些低矮的小房子,黑车司机说这是烤烟的火房。
卡里乡是流乌烟叶的主要产地,十里八村几乎家家都是种烟叶的,董老板在乡卫生院前面下了车,走进了一家卖烤烟的小作坊,作坊里摆了一个高高的桌子,桌子上堆满了烤好的烟叶,屋子里弥漫着烟叶独有的香味,一个壮汉正在用铡刀把烟叶切成细条。
“这烟丝怎么卖的呀?”董老板抓起笸箩里的烟丝,开口问道。
“25一斤,上等呢烟叶,烤呢干干呢”,壮汉头也不抬,继续用力一下下压着铡刀。
“给我称两斤吧。”
“好呢吧。”壮汉停下手中的活计,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拿起一个铜星杆秤,抓了两大把烟丝放在称盘里,幺好了重量,伸手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报纸,叠了个纸口袋,把烟丝装进去。
“问你个人呀?你知道这里有个姓白的老太太嘛吗?年轻的时候是唱花灯戏的。”
壮汉抬头看了看董老板,把包好的烟丝递过来,说道:
“你找她还是他儿子?”
“你认识?我是来看看老太太。”
“她儿子是收烟叶呢,这边多少钱都是她儿子说了算,凶得很。”
“哦?那他儿子和这个白老太太住在一起吗?”
“住是住在一起,老太婆不怎么出门,他家在山边上那个大房子,边上有个仓库那个就是。”
董老板付了钱,让黑车司机把车停在卫生院的墙外,一个人向山边走去。
这是一座年代有些久远的老房子,灰瓦青砖,房子后边有一个很大的仓库,一道围墙将房子和仓库圈在一起。
董老板走到院子门前,大门是对开的两扇木门,上面雕刻了两个门神,一左一右,年久风化,已经看不清门神的脸,从门缝看进去,里面是一个青石板搭起来的天井,一个清瘦的老太太拿着一本书,坐在天井中央,董老板上前抬起大门上的门环,敲了敲门,门内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谁呀?”
“您好!我找白大娘,请开下门。”
门内门栓响动了几下,门开了,老太太身材娇小,眼睛却带着一丝犀利的光,面无表情的盯着董老板:
“你找谁?”
“哦,您好,我想问下,白小花白大娘,是住在这里吗?”
“你是谁?从哪来?”老太太依然面无表情。
“我姓董,我从吉康来,受朋友的委托来看望一下白大娘。”
董老板一边看着老太太阴暗的表情,一边心里暗骂:
“妈的,要不是为了那个死鬼的金子,老子来受你这鸟气,一拳打飞你个老不死的。”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下董老板,说道:
“你找错了!这里没有姓白的!”
说完,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董老板愣在当场,暗道:
“老子上辈子就找了这么个玩意儿做相好?跟他妈的谁都欠她钱似的。”
董老板无奈的挠了挠秃头,走回镇上,黑车司机正把脚翘在车窗上打着呼噜,董老板拍了拍车门,叫醒司机,开车回城。
回到旅馆,董老板把包扔在沙发椅上,倒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怎样?找到白小花了吗?”白光里,林克雄问道。
“找是找到一个老太太,,但那个死老太太一脸吊死鬼样,你是不是欠她钱呀?”
“她怎么跟你说的?”
“怎么说?他让我走,说我找错了。”
林克雄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再去一趟,就跟她说,有人让你来找花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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