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虽然对这个疑似乌佐的家伙全无了解,但她对出自这人之手的案件却体会颇深。而按照她前些日子的经验……这句话恐怕是真的!
朱蒂看着车里的不少乘客,以及几个天真的小孩,冷汗流了下来。
意识到绝不能跟那种不把人命放在心的亡命徒对赌,她咬牙拔高声音,提醒车的人:“进入触发倒计时的炸弹很不稳定别碰那两只滑雪袋,立刻下车!司机,pnr!”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着急地飙出了常用母语。
好在公交司机也是个文化人,不仅看懂了刚才柯南写的“p”,也听懂了此时朱蒂的提醒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位黑衣乘客说出的话,炸弹居然要炸了,此时不开门还等何时?
他立刻一把拍下操控车门的开关:“下车!”
嘎吱一声,只有前门应声敞开,后门却似乎受到刚才那几枪的影响,不知哪个部位卡住,迟迟没能滑开。
乘客们慌乱起身,一窝蜂地往门口赶。发现后门不通,他们只能又跑向前门。
卷发男人看着跑近的人,叹了一口气,跟身后的法外狂徒讲道理:“你这么抓着我,会挡住其他乘客的逃生途径。如果碰巧乘客当中混着一位微服出行的罪犯先生,那人慌乱之下忍不住给我们一枪,而跳弹又不巧打中了炸弹……”
赤井秀一沉默听着他的话,突然就明白了这几天朱蒂为什么十分讨厌“碰巧”、“不巧”之类的词汇。
他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疑似乌佐的家伙,只觉得这人就是乌佐的可能性又升了一些:对方姿态悠闲,话里的威胁却不加掩饰。而偏偏赤井秀一非常清楚,这绝非虚张声势刚才“乌佐”预料到了窗外的狙击手会开枪,可却没有做出丝毫躲避的动作。他的肌肉毫不紧绷,心跳也并未加剧,就好像那枚力道足以击穿钢板的子弹,只是一片无关紧要的羽毛。
“他究竟是预判到了我会本能躲闪、进而带动他一起躲避,还是真的不在乎死亡?”
赤井秀一脑中短暂有些疑问,但他心里清楚,不管答案如何,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一个不怕被子弹击穿的亡命徒,当然也不会畏惧炸弹。
如果他坚持挟持这个“人质”,那么刚刚卷发男人讲故事一样述说的“可能”……或许真的会在他们眼前发生。
……
赤井秀一看着烫手“人质”纠结的时候。
另一边。
一辆救援车载着两位刚刚被救下的“倒霉乘客”,从隧道里驶了出来。
那辆炸弹车,此时正在装有滚轮的货车中原地行驶着公安们准备充分,带了足量的汽油,那辆车还可以安然行驶很久,直到炸弹被处理干净。
而后续的处理,当然不用两个乘客参与。
于是在公安们努力扬起的微笑中,伏特加和爱尔兰被安然送出隧道……然后就和急刹在隧道口的公交车来了一场偶遇。
刚出隧道,两个惊弓之鸟般的组织干部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伏特加看着那辆公交车,眼角狠狠一跳,简直有一种转头缩回隧道的冲动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想开着炸弹车跟乌佐同归于尽……尽管这念头很可能是被乌佐诱导出来的,他还是不由一阵心虚。
一个人悄悄往后缩、不想被卷进去,另一个人却仍旧斗志不减。
爱尔兰视力绝佳,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的情况,并靠着他情报分子的直觉,迅速隔着碎掉大半的车窗,锁定了车里的那个卷发黑衣人。
然后就发现,乌佐居然正跟赤井秀一站在一起。
“……”爱尔兰目光逐渐变得犀利,他脑中悄无声息地闪过一个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么想着,他对前方开车的司机道:“那辆公交车怎么在这种地段停住了?他们或许需要帮助,我们去看看情况吧。”
车里的公安们:“……”你一个黑衣组织的干部装什么假好心,说!是不是想偷偷潜伏过去,趁乱干些坏事?
心里愤愤嘀咕着,然而面,他们却只能保持着“民间救援团”该有的形象,踩下了刹车。
“我们去看看情况,两位在车里稍等。”
这么说着,一群公安推门下车,跑向了公交车那边。
与此同时,他们观察着身后,暗暗期待着车的两个法外狂徒能趁机夺车逃走这样他们不仅能以“抢车”的名头、顺理成章地让警察同事逮捕两人,没准还能借着车隐藏的定位装置,探查到某个据点或者安全屋的位置。
……然而很遗憾,事情并未朝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
伏特加先是端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紧跟着他像是想到什么,激灵一下跳起,开门冲下了车。
公安们一怔,心想难道这人是被吓到丧失了理智,打算徒步逃走?
没等这个念头闪完,就见伏特加下车以后冲了几步,然后老老实实停在了距离车辆七八米的地方,不再动弹。
“……这家伙是不是担心我们的车也被安装了炸弹,所以才躲下了车?”有一个头脑灵活的公安看懂了伏特加的举动,“这也太谨慎了……算了,看看另一个。”
他刚要转动视线,却突然感觉一阵风嗖的从身侧刮过。
爱尔兰越过他们,快步冲向了公交车,在“救援”这件事竟然表现得比他们积极许多。
公安们:“……?”
这人想干嘛?
……不愧是那个神秘组织里出来的神秘干部,一举一动都神秘到让人摸不着头脑。
……
公交车里。
卷发男人那句“炸弹即将爆炸”,如同一颗鱼雷投入池塘。惊恐被惊恐覆盖,所有惊魂未定的人瞬间回过了神,拼命求生。
看着满满一车惊慌的人,又想起炸弹在此时引爆的后果……
赤井秀一只能松开手,缓缓藏起了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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