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礼二:“……”还能有什么目的?
顺着这个方向,他一下想起了自己刚才看到的新闻。
“等等,你、你难道是那个差点被坠楼者砸中的倒霉路人?!”冰室礼二只觉得一道闪电划过脑海,忽然就理解了现在的状况。
回想新闻里的形容,虽然对倒霉路人只有“身材高大”这么一个含糊不清的描述。但在这里,能立刻让人联想到“高大”人,其实不算太多。
而面前的家伙显然就是一个。
冰室礼二一下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我真的没想杀你,我想杀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沼尾那家伙一个!……咳,当然了,我也想杀那个前警察,但我暂时找不到能杀掉他还撇清关系的做法,所以只好搁置了。砸到你的车,完全只是一起意外!”
爱尔兰:“……蠢货。”被乌佐控制而不自知那个坠楼的时间点实在太“巧”了,还有后来他的车辆照片被拍……这绝不是什么单纯的“意外”,甚至可以说,和意外毫不沾边。
想起乌佐,爱尔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放到冰室礼二面前,问道:“见过这两个人吗?”
冰室礼二一时有点恍惚:“……”不看闯门和打人的行为,只听这些话,面前这家伙简直像个警察一样。该不会这也是什么辞职的前刑警吧。
他一边腹诽,一边低头去看画,然后脸色略微扭曲。
这似乎是金发男人自己画的,面的人物非常抽象,画技很一般,简直像小孩的简笔画。
……但冰室礼二也不敢说,只能努力辨认。
能看出图里大概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头顶画着一团团蜷曲的黑线,绘图者大概是想描述“黑色自来卷”。此外,这人脸架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西装,但五官却一点也认不出来。
另一个就更缺乏特征了,看去只是普通一男的。
有了刚才的经历,冰室礼二没再敢编胡话:“没见过。”
爱尔兰看了他一眼,取出一管药剂:“真不配合。”
冰室礼二盯着那管没有任何标志的药剂,脸色变了,直觉地感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时也觉得对面这人简直无理取闹:“我不是不配合,你自己看看你画的什么东西……对了,照片,给我看看他们的照片,或许我能认出来!”
这次轮到爱尔兰脸色微变了:如果能弄到照片,他会来找这种小喽啰询问乌佐的线索?
他冷哼一声,按着冰室礼二,把针剂打了进去。
“不管是你刚才是在说谎、在敷衍,还是真的不知道,其实都无所谓了。”他重新收起针管,“这种审讯药还在临床实验期,致死率很高,不提倡使用。不过好在它的效果不错祈祷你一会儿能活下来吧。”
……
研究所的那些人果然不是白吃了那么多资金。在享受顶级待遇的同时,他们给出的成果,也的确可靠。
冰室礼二开始问什么答什么。
但爱尔兰认真听了他的各种回答,却没能从中剖析出任何和乌佐相关的线索。
爱尔兰:“……”要不是那句满是恶意的“路小心”,以及当时墨镜黑衣人脸浓稠的兴趣,他怎么也没法把这件事和“背后还有其他幕后黑手”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事实证明,就算知道了背后有其他人操控,他竟然也挖不出一点线索。
一想到自己正在与这样的对手为敌,爱尔兰竟然罕见地生出一点焦虑,简直无从下手。
但冷静片刻,他强迫自己将焦虑和紧张,转化成了遇到强敌的兴奋:“……送这种人去地狱向皮斯科先生忏悔,才是一件值得挑战的事。”
而且,反过来说,皮斯科先生败在这样的人手下,虽然遗憾,但总不至于太过屈辱。
因为并不是他弱,而是对方太强,如同一场抓不到痕迹的天灾。
……
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很快,爱尔兰又收到了来自警局内鬼的另外一条消息。
他刚来冰室家时,对方就传递来了“警方和侦探还在大厦里寻找手机,暂时不会离开”的情报,爱尔兰这才敢多在这里滞留。
而这一次,情况显然已经变得不同。
根据线人所说,有个侦探找到了冰室礼二作案的确切证据,等证据播放完,他们很可能就会去冰室家里抓人。
“……”这里真的不能再待了。
爱尔兰收起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知道了太多的冰室礼二,发现他似乎不是那种能撑过药效的幸运儿,灭口步骤都省了。
但尸体不能留在这如果只有警察就算了,但听说随行的还有两个侦探。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凶手莫名其妙地死在家里,侦探们绝不会认为这是“自杀”,而爱尔兰这个差点被尸体砸中的路人,也很容易因此回到他们的视野当中,这无疑是一件麻烦事。
爱尔兰:“……”如果在平时,他还有信心先发制人,在自己被找出来之前,暗中处理掉那两个多事的侦探,顺便弄死那个随手乱拍的小巡警。
但现在,bss已经在催他离开,阴影里还正藏着一个对他虎视眈眈的乌佐。如果继续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利。
“这次算是我输了,输在了没有准备。”他想起乌佐,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但我一定还会回来,到时候,就把你们全都送去陪皮斯科先生。”
爱尔兰一边在心里规划将来的事,一边在冰室礼二家里略一打量,很快找到了一只行李箱。
这只行李箱,型号比常见的款式要巨大很多冰室礼二似乎是打算重操旧业,家里准备了不少方便搬运物品的东西。
如今这倒是方便了搬运他自己。
爱尔兰把尸体折叠塞进去,想了想,又把冰室礼二家中值钱的东西一起丢进箱子、抽屉拉开、杂物乱丢,做出一副乱景。
最后他擦掉冰室礼二在地磕碰时留下的痕迹,将抹布也一起丢进行李箱,封好箱子,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