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瞬息而至,带着凛冽锋芒,不给人任何反应的余地。
就在此时,剑冢中忽然传出一声叹息。
那柄追着萧风不放的长剑骤然停止,紧接着,从大坑上跳下来一个人,那柄剑缓缓漂浮到那人面前,嗡鸣震颤起来。
林枫神色一滞,身形一闪挡在萧风面前,冲那人一礼,“前辈!”
“年轻人不必紧张,老夫不过一打扫剑冢的残烛老人,当不起年轻人前辈之称。”面前是个很老很老的人,老到几乎看不出年纪,满脸褶皱,难掩病态,他伸出手抚摸着长剑,缓缓说,“至于这柄剑,只是被主人忘了,有些埋怨而已。”
此刻,那柄剑已经将剑气都收敛了起来,任由老人抚摸。
林枫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前辈,晚辈们只是一时不察,才误入此地,若找到出路,一定尽快离开,还望前辈勿怪。”
老人摇摇头,转头看向几个年轻人身后的二人,“诸葛,南宫。”
所有人都呆愣了下,南宫诚不可置信道,“飞鱼?”
老人微笑了下,“你们都没变,唯独我变了。”
“你……可是你……”南宫诚不可置信。
“叶凡说,要想真正破局,总有人要做变数的。”老人笑容很淡,“至少这些,除了我他,没有人知道。”
他转头看向萧风,“王,你不记得了吗?”
“我……”萧风退了一步,跌倒在地,“我不是他。”
“可是它认你。”老人摸了摸长剑,“以前你说过,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它生了魂,而它的魂来自于你,除了你没有人能让它认主。”
刹那间,萧风如遭雷击。
长剑嗡鸣着漂浮在萧风面前,剑意吞吐。
萧风呆呆看着那柄剑,那柄比他还要强大的,灵性十足的剑。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了拒接理由,再多的辩解不过不愿接受现实的借口,他不是他,可在其他人眼中,他就是他。
叶凡?
萧风心中冷笑,
叶凡,你这是想把我也逼疯吗?可这一步步下来,疯掉的你与那个让你厌恶反目的人有什么区别?你们原来从来都是一样的人,好生可笑,可我真的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吗?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可这一刻,萧风眉心的火,黑暗却给人莫名的艳丽,似乎活过来了般。
“萧美人儿!”林枫喊了声,他距离萧风最近,又与萧风交心,最容易察觉萧风的变化,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压迫感,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萧风没反应。
“萧风!”林枫猛地推了把萧风。
“我没事。”萧风眼睑颤了颤,微微一笑,站起身,看着三个老人,“你们说是,那便是。但这柄剑,我不要。”
长剑骤然剧烈震颤,剑意如海涌现。
几个老人眉头皱起。
萧风将林枫往身后一拉,顶着如海水汹涌倒灌他的五脏六腑的剑气剑意,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接着说,“前世种种,我不记得了,可今世,我有我的剑,即使不到当年那一步,也不需要前世的施舍。”
他踏前一步,遭受的剑意剑气愈浓,七窍鲜血汩汩,却混不在意,“非我之剑,不如弃剑。”
“回来!”陈飞鱼心中一叹,低喝一声。
长剑倏忽飞回,嗡鸣不止,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萧风勉强没让自己跌倒,抹了抹脸上的血,“多谢!”
“你……”陈飞鱼没躲开,不由有些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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