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四周仆役就都被支走了?”萧风忽然有点无奈想,可是他还没被安排住处啊。
客随主便,既然主人没出声,即使萧风对这里很熟,自然也不可能自己找个客房来住,更何况他虽然来过三次,可对这里是真不熟悉呢,便又转去了之前呆了一下午的花海,祈祷夜幕降临前诸葛离能想起他来,否则就不要怪他不给面子,跑出去自己解决食宿问题了。
他往回走,在临近花海时突然看见在不远处一片五颜六色的群花那边,一个面遮轻纱的青衣女子正坐在一块淡粉色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具胡琴,呆呆看着他的方向。
萧风一时没多想,便往自己四周看了看。
没其他人,难道看的是自己?可他不认识她啊。
眨眨眼,萧风又反应过来,这人是拉了一下午胡琴的那人,便也没理会,快跑两步便坐进了亭子里,安安静静赏起了花草。
可能是萧风太不惹眼,天色逐渐黯淡,花园里除了有两个园丁来过也没其他人,连顺才似乎也把萧风给忘了。
萧风撇撇嘴,他倒是不在意住哪儿,就是跑进来再溜出去总觉得挺麻烦的。
他转了几圈脖颈,站起身来,便打算离开,一抬头,不远处那个女子竟然还没走,笑了下,也没打算理会,踩上庑廊,准备直接离开。
只是走到一半,面前倏忽便多了个人影,正是刚才还坐在花海里的女子。
“阁下有事?”萧风退后了一步,礼貌问。
“你说的曲谱。”女子怔了下,不确定道,那声音竟然沙哑得难辨男女。
“你考虑了这么长时间,不再多考虑一会儿吗?”萧风眨眨眼,一本正经说。
女子蹙起眉头,显然不是很能理解萧风是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来时是来查看诸葛家前辈的手札,你当时在窗户前看了我半天,什么动作也没有。我第二次来时是劝说诸葛离出去看看,你在房顶一直听着,我想你应该猜到了不少东西。这次我来,你在花海里拉奏胡琴,拉了整整一下午,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可你就没什么动作,直到现在,我想你还是没有下定决心,那你跑过来做什么?”萧风看着女子,淡淡说。
“我只是一时没下定决心而已。”女子不慌不忙解释。
“这是你的事,但是既然三次你都没抓住,你还有什么资格再看曲谱?”萧风盯着女子冷淡说。
“那你还让她们说什么?”女子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我若说耍你,你可信?”萧风玩味勾起嘴角。
“你不像这种人……不,你不是这种人。”女子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萧风挑了下眉头。
女子哑然,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少年的确在耍她,而且耍得明目张胆,正大光明,“你什么意思?”
萧风呵了声,“五年,当初的花间胡原来早已失了音色,真是可惜呢。”
说着,摇头准备离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女子一个跨步挡在萧风面前。
“去打个谱吧,我若满意,便给你曲谱。”萧风随意绕开。
“你……”女子面色却一下子难看非常,“我不会打谱。”
萧风脚步一顿,将女子上下打量了番,“我很奇怪,他们怎么让一个棋道好手不会打谱了呢?难道,你失忆了?”
女子怔了下。
萧风轻笑起来,只是笑得并不温和,“我逗你玩的,但是你若不会打谱,便也没有出去的资格了,因为我不会允许一个人毫无缘由地当拖油瓶。”
“出去?”女子似乎被震了一下。
“怎么,你还没看清?”萧风似乎有些诧异,“那曲谱只有在外面才能看到,那是一场很壮阔的盛景。”
萧风说很壮阔的盛景时,语气明明平静,女子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的,但五年几乎不动脑子,女子却只觉得反应有些迟钝,就好像什么都是错的般。
然后她听到面前的少年啧了声,紧接着只见到少年忽然快走了两步,身形一闪直接翻上了庑廊顶,再找人时已不见了影子。
翻墙出了诸葛府,萧风自个儿在街道旁馄饨摊要了碗馄饨,水饱饭足后在夜市上逛了圈,买了点纸墨笔砚,又自个儿找了客栈住下了。
长期四处奔走,这些东西萧风早已驾轻就熟。
夜色渐深,转眼已是三更。
萧风放下狼毫,看着墨渍渐干,脑海里不自觉将诸葛家的历史过了个遍。
诸葛,最早记载源于葛姓,秩事记载,有个葛姓家族之人多喜迁徙,后来选中一城定居,却不想城中已有葛姓,便在葛前加一诸字,复姓诸葛,后来三国志上又记载,三分天下前有个葛姓家族多生谋士,为三国分立付出了汗马之功,后来家族选择隐世,帝君为表殊荣,特赐复姓,诸葛。
当然,这些老黄历历经千年岁月,对于老百姓来说,除了觉得诸葛姓比较少,也没多少人觉得有其他殊荣的。
这个诸葛是怎么来的,萧风倒不知晓,他所重视的是,在青云学院的历史上,诸葛姓氏曾经是占据学院名额几大姓氏之一。
转折是三百多年前,当时权居左相的诸葛文因为某种隐晦的原因触怒龙颜,致使诸葛文一脉流放数万里,甚至株连后代,凡诸葛文一脉后人无论何等才干都不可入朝为官。
不知是同年还是过了几年,青云学院诸葛氏也因为某种不可记载的原因全部开除。
他不止一次觉得,这个诸葛或许与青云学院的诸葛脱不了干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