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忙道：“没有没有，公主殿下，吕大将军今日公务繁忙就宋附马一个人在这儿。”

“你为何说是吕擎川？”

“这，以往都是这么说的啊。是，是宋驸马让这么说的，账也记在吕大将军名下，要是大将军没钱就去府上要，宋驸马说，安乐公主是个好说话的......”的确，安宁公主那喜怒无常，堪称变态的作派，一般人也不敢上门要嫖资去。

姬舒窈心里有点烦，沉声道：“为何这次欠了这么多银子？”

姚妈妈忙作了作揖，走过去将方才弹琵琶的姑娘给拉到了身旁，那姑娘早吓坏了，脖子缩的跟鹌鹑似的。

“这是如玉姑娘，是妾身花了数年时间调教出来的将来要做丽人坊头牌的，她今年才十四岁，妾身没想让她现在接客，今儿宋附马非要让她伺候，说，说给重金......”

已经了解了情况，姬舒窈不愿听姚妈妈多说，给冬青使了个眼色。

冬青不情愿地将几张银票递给了姚妈妈，冷哼道：“收着吧。你也就吃准了我们公主的脾气，公主不喜欢欺负平头百姓，但也不是傻子，下不为例。这五千两给你，楼上楼下损坏的东西......”

“不用赔了不用赔了！”姚妈妈识趣地抢过了话头。

冬青“嗯”了一声，“让她们都下去吧，我们公主要单独跟附马爷说话。”

姚妈妈让姑娘们都散了，步子迟疑地往外走。她今天其实没指望公主真给五千两，此时拿着五张银票，心里也有点虚。这两年，公主也光顾过丽人坊几次，赏了她不少银子。姚妈妈突然回转过来，“公主。”

姬舒窈正与冬青道扶起宋昭旭，准备让他躺床上去，眸子凛向姚妈妈，“还不够啊？”

“够够够！妾身只是觉得有件事得告诉公主。”

姬舒窈将宋昭旭放到到床上，“有话快说。”

“其实这几年，吕大将军虽然也来丽人坊，差不多都是被宋驸马叫来的，他只是陪宋驸马喝酒，别的什么也没做。虽然妾身听说，你们两个已经分了，但妾身觉得还是要把实话告诉您。”

姬舒窈更烦躁了，挥着袖子道：“知道了。”

姚妈妈赶紧退了下去。

冬青将室内收拾停当，姚妈妈贴心地送来了热茶点心和醒酒汤。

姬舒窈捏住宋昭旭的鼻子，将醒酒汤灌了下去，然后捏着他漂亮的脸蛋拉扯，“快醒醒快醒醒，再不醒我就让姝儿姐姐过来接你了。”

宋昭旭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见眼前趴着一张漂亮的脸蛋，那双眼睛如注了一汪春水，闪动着水漾的光泽，皱着的小鼻子表现出她此刻的坏脾气。

宋昭旭愣了愣，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来了。”

姬舒窈别了别头，“啪”地一下，往宋昭旭脸上拍，“清醒点，我是窈窈。”

宋昭旭出了一下神，然后就跟被吓到的兔子一般从床上跳了起来，“啊，表妹啊，你怎么在这儿？擎川呢？”

一个时辰后，丽人坊的雅室内，姬舒窈与宋昭旭排排坐在桌案前，上头摆着美酒佳肴，宋昭旭又喝醉了，揽着姬舒窈的肩膀就是哭。

“表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姝儿姐姐欺负你了？”

宋昭旭打了个酒嗝儿，黑眸盯着姬舒窈的脸蛋，委屈的跟个孩子似的，嘴巴一扁，“她没欺负我，是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