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舒窈一个机灵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吩咐着平章把小东西藏好,又赶紧跑到镜子前理了理妆容。
她涂唇脂的时候一个手滑给沾到了脸上,干脆全都擦了,扑了点粉,将一时擦不掉的唇脂印子遮住,堪堪走到门口,就见吕擎川已经站在了院子中。
两两对望着。
“参见公主。”吕擎川作揖手礼。
姬舒窈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你进我的家门,经过我同意了吗?天已经黑了,你这叫私闯民宅。大周的例律,大将军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
吕擎川的身体僵了僵,眼神黯下,嘴唇抿的紧紧的,一双眸子黑沉沉地看着她。
姬舒窈有点心慌,反而端起了肩膀,“本公主问你话呢!”
吕擎川看了她一眼,声音里不带什么情绪,“我来请公主回去住。”
姬舒窈一愣,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不远处,捧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的冬青听见这话,激动的差点将盘子跌了,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姬舒窈皱着眉头说:“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来请公主搬回吕府。”
姬舒窈背过了身,咬着嘴唇想,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已经分了。
一个从成婚前到成婚后对这桩婚事、对她都极为抗拒的人,怎么跑过来说这种话?
父皇在世时,他慑于皇恩无法拒绝。
如今改朝换代了,他又为新皇立下首战军功,不应该再勉强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
姬舒窈拳起手往脑袋上轻捶。
半晌,姬舒窈才转过身来,吕擎川冷硬的面孔,令她更加捉摸不透他。
“大将军是不是打了一仗把脑子也打坏了?本公主已经给了你休书,与你再无任何干系。咱们还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的好。”
吕擎川的眉皱了皱,“公主,休书我当着你的面撕了。”
想到这个她就生气,敢撕她的东西,他长本事了。
她说:“撕了又怎样?本公主不要你了!这都过了一年了,本公主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相好的,你又来说这个,是不是晚了?”
他不动声色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这一年我在外征战,不在府里,如今我回来了,你理应搬回来与我同住。”
“同住?吕擎川,我在吕府的时候你回过几次家?三年的时间,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你现在跟我说同住?来人!把这个擅闯公主府的混蛋给我打出去!”
早就藏在暗处准备随时保护公主的侍卫们聚拢过来。
冬青呲溜从暗处跑了过来,拉住姬舒窈的袖子,“公主不可!”
姬舒窈小声道:“你怎么回事?”
“公主,大将军身上有伤啊。”
姬舒窈倒是忽略了这个。
不过,她一想,如果她说出去的话,又反悔了,岂不是让他以为她心软了?
看他走路带风,站的笔挺,就他那体格,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再挨几拳也丢了不命。
姬舒窈狠下心道:“打!”
侍卫们一拥而上。
“扑嗵——”
扑上去的侍卫,全被打趴下了,四散在地上,捂着伤处忌惮地看着吕擎川。
吕擎川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