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觅吓了一跳,正想将他扶起来,就听见宁鸿宇在呢喃着什么。
她低下头,看着倒在她怀里的宁鸿宇,仔细听了听。
“祖父,爹爹,疼”
现在的他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如同孩子一般,渴求着家人的关怀。
这短短几个字,苏觅心口止不住的疼。
宁鸿宇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铁骨铮铮的男儿,何曾言过疼。
他的疼不是身体上的疼,而是失去家人那种追心刺骨的疼。
苏觅眼眶一红,轻轻搂住他,在他耳边柔声细语说道:“没事,我陪着你呢?”
宁鸿宇的意识是模糊的,感受到苏觅怀里的温暖,让人忍不住的安心,沙哑的声音:“嗯!”
没一会便听到怀里呼吸声,待他睡熟后,苏觅轻轻将他放下,走出山洞去寻找水源,在裙摆上又扯下一块,沾湿了才走回来。
宁鸿宇身体滚烫,她一直不停的换帕子,给他降温。
夜晚的森林太过于安静,不时传来狼叫声,苏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紧张的坐在宁鸿宇身边。
到了半夜,他开始全身发抖,嘴里不停说着冷,苏觅又抱着他来到火边,紧紧抱着瑟瑟发抖的他。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睁开朦胧的双眼,在火光的照应下,看着苏觅照顾他的身影。
折腾了一夜,天明时分,宁鸿宇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他头疼欲裂的醒过来。
苏觅端着水喂他喝了几口,等他清醒点,便同他商量道:“你昨夜发烧应该是你腿部的伤口引起的,现在我们的赶紧离开这,带你去找大夫。”
宁鸿宇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站起来,苏觅走过去将宁鸿宇的手放在肩膀上,扶着他往洞外走去。
“我们该往哪走。”,苏觅看着雾蒙蒙的树林问道,“而且我们也不知哪条路是下山的,万一走错了,走到林子深处去了怎么办。”
宁鸿宇指了指左边,嘶哑暗沉的声音道:“往那走。”
“你怎么知道那条路是下山的路。”苏觅疑惑的问道。
“你看小路旁边的草,明显有被踩踏过的痕迹,所以这里经常有人走动。”
苏觅没有再说什么,她吃力的扶着宁鸿宇往前走,她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头顶的呼吸声。
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宁鸿宇的体温,悄悄红了耳尖,但想到他是为了救她,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心里满是愧疚。
两人一路走过两座山峰,来到一块平整的山丘后,停了下来,她放下宁鸿宇,在不远处寻了些干燥的柴火,升起火堆,又摘了些果子回来洗净后递给宁鸿宇。
宁鸿宇一语不发静静看着她,苏觅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不由笑了笑:“怎么,昨夜发烧烧傻了。”
听闻,宁鸿宇一僵,什么也没说,吃起了手里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