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王八蛋这么没有公德心?大半夜的开远光!”
睡梦中的李青山感受到一道强光晃眼,将他惊醒过来,闭着眼骂了两句,翻过身继续酣睡。
他的房子租在马路边上,晚上经常有大货车过路,所以才会条件反射的开骂。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脸部一阵温热,湿答答的,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恶臭,令他胃酸翻滚,差点把昨晚上的晚饭给吐出来。
嗯?这股温热是怎么回事?不是刚过了发情期,也做了绝育手术吗?喵喵怎么还在我头上撒尿,是时候让它体验一把来自老父亲深沉的爱了…
李青山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吐着一条猩红的舌头,不停的舔他的脸。
他懵了一下,接着抬起右手,用力呼了过去。
啪!
嗷!嗷!嗷!
吐出舌头的生物吃痛,嗷嗷直叫,夹着尾巴,跑进了树林。
李青山撑起身,看着一条毛色斑驳的野狗消失在树林深处。
想起这死狗刚才帮他做的面部SPA他脸色顿时垮了。
“这味道!怕不是吃了一泡刚拉的,混账玩意”
想到这里,气的他止不住的打干呕。
随后眯着眼看了看周遭,脑子卡了秒,才想穿越后发生的一切。
此时刺目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他不得不抬手遮挡。
宽阔的空地,黑乎乎的山洞,葱郁的树林,下一刻李青山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四下张望。
不远处,两具姿势怪异的骸骨隔空相对盘坐,左边的尸骨穿着一身青色的儒衫,双手叠加掐印,似乎在施展某种术法,而他的却头颅呈一百八十度向后弯曲,十分诡异,可以想象死前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右边的则是一具身穿白色衣衫的尸骨,他身形佝偻,略微前倾,胸前插着一把短剑,透体而出,而他的左手握着一个羊脂玉瓶,似乎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可惜到死他都没能如愿,能想到死前有多绝望。
这两具尸骸就是年轻儒生与老者。
两人为了一宗所谓的‘至宝’相互搏杀,直至葬送自身。
李青山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到近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两强相争,最终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他摇了摇头,俯身想拿到老者手中的羊脂玉瓶,可老者指骨攥的太紧,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李青山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对方死了这么久,都只剩下白骨了,还紧紧抓住羊脂玉瓶不松手。
忽然,他心中一动,对着尸骨说道:“你放心,我拿了你的东西,就不会让你曝尸荒野,受风吹雨淋,烈日暴晒之苦,我会找一处地方,让你入土为安”
话音方落,老者紧紧握住的左手指骨便慢慢松开了,羊脂玉瓶咚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李青山捡起羊脂玉瓶,仔细打量,入手温润,极具手感,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浮现,甚是奇异。
轻轻晃动瓶身里面传出沙沙的声响,像是装了很多的东西,他将瓶口翻转,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可抖了抖仍无物品掉落,一时间让他有些疑惑,不知这玩意该怎么用,把玩了一会,便揣入了兜里。
转身来到儒生尸骨前,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儒生的魂体在幻境中蒙蔽他的意识,让他思维浑噩,稀里糊涂的把对方背回了生前所居住的府邸,还吸了他好几口阳气,如果不是他年轻,身体扛得住,恐怕就算不死,也会落得一身病。
他刚准备伸手,想扶正儒生的头颅,尸骨便轰然倒塌。
李青山愣在原地,看了看地上不成型的骸骨,低声骂道:“死了也不安生,还要劳资给你打包”
李青山骂骂咧咧的扒开尸骨,从里面找出一个小瓷瓶,一块粗糙的石刻,和一个打满补丁的钱袋。
小瓷瓶里装了六颗‘六味地黄丸’,和幻境中的一模一样。
巴掌大小的石刻,上面刻画了一个圆圈,其周边点缀着几根竖线,看的李青山脸庞直抽搐。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跟至宝搭不上边,我特么这是被耍了啊!这刻画的分明是一个丐中丐版本的太阳”
“怎么说呢,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通俗易懂,知道这是个啥”
他表示心很累,智商有点掉线。
剩下的钱袋令他很感兴趣,因为这东西很符合修士对储物类的定位。
储物袋!
但一想到把打满补丁的钱袋系在腰间,修士的逼格瞬间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难怪在幻境中,儒生没有将其幻化出来,想来是太掉份了,想保留修士最后的固执”
上面虽然打满了补丁,但摸上去却很舒服,没有任何不适感,非常的柔软。
李青山打开系口上的绳结,朝里观望,袋里空无一物,连根毛他也没看见,这也就算了,底部竟然还有一个漏光的小洞。
看着穿袋而出的中指,他沉默了,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烂掉了,真是暴遣天物,俗话说得好,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我的心好痛,已经痛到不能呼吸了!”
痛失一件储物宝贝,让他小小的心痛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