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看见胡杏平躺在笼子里的草席上,几条铁链锁住了她的手和脚。
他和马福庆进去,七手脚把胡杏身上缠着的铁链解开。
这时候,背后忽然嘭一声巨响,余音久久不散。
青木暗叫不好,转身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间暗室的铁门被锁起来了。
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马福全在门外手舞足蹈地大叫:“关牢了,关牢了!”
青木最怕的就是被人关在地下室里,他把前后两个出口的门锁都破坏了,但千算万算没算到马福全连他的哥哥都会一起关。
他缓缓走到门口,仔细看了看栅栏门上铁条的粗细和锁的结构,确定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很难从里面把门打开。
马福全还在兴奋地大叫,双手抓住铁栅栏,吐出舌头冲青木做鬼脸。
青木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栅栏缝隙里一把抓住马福全的手腕,拖进来用力一拧,威胁道:“快把门打开,不然我拧断你的手!”
马福全疼得哇哇大叫,手抽不出来,像野兽一样对着青木咆哮。
马福庆一直在帮胡杏解锁链,这时候也走过来,厉声喝道:“啊全,你做啥?快把我们放出来!”
不知道是被青木拧得太疼了,还是比较惧怕自己的哥哥,马福全忽然像见了鬼一样往后缩,咆哮声变成了哀嚎。
“别动,放开我儿子的手!”
老太太忽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青木。
“姆妈!姆妈救我!姆妈”马福全见到老太太就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看着儿子脸上的痛苦神色,老太太浑身颤抖起来,眼里满是怜爱和不忍。她盯紧青木的时候,又露出极端的仇恨的目光,歇斯底里地骂道:“畜生!你这只畜生!你放忒我儿子,放忒!”
青木猜测这应该就是胡杏的枪。他不敢肯定老太太知不知道怎么开枪,在昏暗的环境里,也看不清枪有没有打开保险。
他只能往后退,尽量争取时间,等待机会。只要老太太在精神上有一点点松懈,他就可以乘虚而入。
但人在疯魔的时候,精神极度敏感,受不得一点刺激,这时候任何催眠或精神控制法都难以生效,即使能成功,青木也要考虑在她反抗的一刹那,有没有可能让枪走火。
马福全脱身而出,躲到他娘的身后,露出一双恐惧的眼偷看着铁门里面的人。然后,毫无征兆的,他夺下了他娘手里的枪。
“打杀你,打杀纳这帮人!”马福全叫着朝铁门里面扣动了扳机。
艹!青木立刻一个侧扑,把马福庆扑倒到墙角,那里是子弹的死角。
枪没有响,应该是保险没打开。
青木长出了一口气。
外面传来老太太的训斥声:
“你做啥啦?叫你不要性急不要性急,你噶性急做啥?把这个细丫头打杀了怎么办?”
马福庆脸色苍白,站起来质问:“姆妈!你们做啥啦?把我也关起来干什么,阿弟差一步把我打杀了!”
老太太骂道:“要你个死人有什么用?你这张棺材么老早好扛出去了!笨的了这样也会被关在里面!”
马福庆急了,库通跪了下来:“姆妈,你放我们出去,他们是警察,要出大事体的!”
老太太却不理他了,对马福全说:“我们走,先饿她几日,晨光到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哩!”这时候她的声音就温柔得像一位真正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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