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徐三身体多好,让人认为不会生病,而是徐三这个人赌病太深,但凡手里面有半个子便能折腾着爬起来,赌掉。
这一个人突然听说这么一个“顽强”的人突然躺倒了,周围的人全都呐闷不已,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猜测,是不是徐锦儿母女几个分出去了,再没有人做针线活供他盘剥了,手里面再没有半个子,所以这才爬不起来了?
徐锦儿一路上全都沉着脸,倒不是她有多担心她那个便宜父亲的病情,而是她觉得这徐三病的蹊跷,同时她还在想,如果徐三真的病了,那么一惯喜欢兴风作浪的徐婆子又会怎么利用这件事儿呢?
徐蝶的脸比徐锦儿徐娇两姐妹的还要阴沉三分,一路上死揪着徐东的耳朵,骂骂咧咧。
徐燕则完全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不言不语,低头走路。
还未到徐家主院门口,一行人便听到一了阵嘹亮的哭喊声,那声音分明就是徐婆子发现来的。
莫不是徐三真的病得要死了?
徐锦儿心头一紧,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小院里面此时立满了人,只在西厢房门口用几块石头支起三角,架着一把漆黑的沙锅,里面丝丝的往外冒着热气,只是此刻没有人看守,下面的柴都快要燃尽,火焰已经熄灭,只余袅袅青烟。
西厢房的门没有关,刚才徐婆子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而且此时依然还在一声一声声声不息的传递出来。
“这是怎么了?”徐锦儿出声问道。
人群自动向两侧让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拉住徐锦儿的手,眼里面挤出两滴眼泪,“好孩子,快进去看看吧,你爹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
徐锦儿不信。
徐三这个家伙能吃能睡,有钱的时候便去赌,去喝酒,没钱的时候便偷偷溜到她家门口,哄骗王氏或者小团子。
她两天前还见到过他呢,而且还知道,他从王氏的手里面骗走了一两银子。
这时候,银子花完了吗?不然怎么舍得死?
徐锦儿满腹疑惑,迈步来到西厢门口,还未进入,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这味道与屋子里面的陈腐气味混在一起冲鼻而来,差点让她吐出来。
好不容易忍下来,抬眼往里面看,这才发现两间小小的屋子里比他离开之前更加的空荡,就连床上那条破得不能再破的棉被都消失不见了。
徐三仰面躺在光突突的床板上面,身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徐婆子守在他跟前,蹲在地上,双手在脏兮兮的盆子里面,拧着一条破破烂烂的手巾。
看到徐锦儿,她的眼睛便是一亮,佝偻的身子站了起来,声音沙哑地喊道:“你个没有良心的死丫头,你爹都快给人打死了,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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