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天色已晚。

有些疲惫地，张小米打开了公寓的房门。

“呜——呜呜——，呜——呜呜——”

黑暗中，公寓里传来凄惨的女人的哭声。

唰地一下，就像电流袭遍全身的肌肤，张小米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撒浪哈密哒思密达！”一个男人激动的声音，像是要杀人！

“啊——！”另外一个女人悲惨的尖叫着。“哥介尼嘎门得——思密达！”

站在门口，张小米小心翼翼地叫到：“吕月月，吕月月？”

啪地一下，房间里的灯亮了。

吕月月梨花带雨地坐在电视机前，怀里抱着一大包抽纸。

带着哭腔，吕月月叫到：“张小米，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陪陪我，我快要伤心死了。呜——呜呜——”

“吁，傻妞，以后看鬼片的时候麻烦把灯打开，吓死我了。”张小米脱鞋、进屋。

“呜——呜呜——什么鬼片嘛，这是爱情片，黑灯瞎火地看才够浪漫嘛！”

“浪漫？到底有多浪，才能让咱家的吕月月哭成这样？”张小米没好气地问。

“呜——呜呜——，我们的大土豆——哦就是女主角——被总裁和他的大龄未婚妻欺负了整整四十集，好不容易转正了，却在最后一集得了白血病，你猜怎么着？”

“死了？”

“呜——呜呜——这狗编……”

“小三上位，不得好死？挺正能量嘛！”张小米摸摸下巴，沉吟道：“有点意思。”

“啊！你……你你你！哇——”吕月月哭的那叫一个梨花暴雨，捡起枕头扔过来：“同样是女人，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抱歉，没有。”张小米一个闪避，溜进了洗漱间。

……

热水从莲蓬头里流下来，沿着张小米的身体肆意地流淌着，带走一天的灰尘和疲倦。

却带不走她的苦恼。

“生存还是毁灭？”这仿佛是摆在张小米面前一个天大的难题。

她内心里的声音似乎也被分成了两派。

一个颇为仗义的声音告诉她：好闺蜜正处在人生低谷，急需有人给她加油打气，再次振作起来。你忍心看着她一天天沉沦下去，只愿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so，出去嗨皮一下吧，记得带上钱包。

“对不起……”张小米呢喃着，暗暗打定了主意。

可很快，又有一个理性的声音告诉她：“张小米，记住你和别人不一样！从小就不一样。你无依无靠，你没有退路，你早早就学会了精打细算。所以你应该明白：冲动消费不可取，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张小米又迟疑了。

——

“哇塞，好感动啊！”张小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吕月月正对着电视手舞足蹈。

“傻妞，什么事情啊这么开心？”

“不得了，不得了哇！哈哈，小米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女主的最后结局。”

“你是说那个……大土豆？”

“嗯嗯！你猜她最后怎么样了吗？”

“死在最后一集的话……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