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树在课桌上睁开眼,明亮而有热度的日光正穿透楼外齐高的樱花树树叶晒在他的脸上。
阳光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由于这种感觉特别舒适,李植树的鼻子不由的多嗅了嗅,他发现鼻尖萦绕着一股少女的芳香和自家那尊菩萨的烟火气完全不同。
正美好的感受着这异样的气息,徒然,一杯不明液体却以喜从天降浇的方式浇在他的脸颊上,发出“咕咕”的流水声。
冰凉的触感,液体的灌溉让李植树彻底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李植树睁开眼,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随即眼眸就瞪大了。
此时的他正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教室。教室略显陈旧,但硬件配置却相当不错。
正前方的墙壁上放着一个42寸大的液晶屏电视,在教室的两角落还配有立式的大功率空调,就光这两样就不是一般的教室能拥有的。
而因为被浇的液体呈现橘红色,当其转头看向身旁的窗户,李植树顿时就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一个血人,并且自己俨然已经不是自己。
那茂密的发量,那棱角分明的面庞,那清瘦的身躯,那严峻的眼神,无不在告诉他——此时的他重生在了别人身上。
他侧过头又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全是学生,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头发五颜六色,一个个都像是从漫展出来的cos爱好者。他们看自己的眼神现在都略带同情和幸灾乐祸——那眼神李植树很熟悉,就好像当年他要被自己老妈教训,同学们看自己的表情一样。
李植树晃了晃脑袋,感觉脑袋依然有些晕眩。他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的那些面庞,虽感觉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这些人的名字。
这些人穿着的是以往他只在日本电影或者动漫中看到的日本校服,男的身穿的是黑色的日式中山装制服,女的则穿的是日本女高中生才会穿的黑色水手服。神奇的是,不会日语的他,此时对于那些窸窸窣窣的讨论声竟然能全部都听懂。
如果他没翻译错,这些人说的内容应该是这样的。
“半泽,是做什么了?怎么惹到了辉夜头上。”
“估计是辉夜看不下去了吧,为了一个女人颓丧的不像个人样。考了个全年级倒数第一。”
“说到底还是追了不该追的人,听说那女孩都跟他哥哥了。哎,兄弟间为一个女人决裂的戏码……没想到在现实中还能见证!”
一句句话落入李植树的耳中,也是让他愈发的糊涂。
半泽?是在说他吗?
辉夜?辉夜又是谁?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记不起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啊。
李植树在心头急转,但脑袋里却依旧是一团浆糊,除了原本自己的记忆,没有丝毫这具身体的原有记忆。
他本名叫李植树,1990年出生,在来到这具身体前,年龄是三十六岁。
已婚,有两个孩子。所处的时代是公元2026年,学历本科。
穿越前,是一个全职up主和兼职书法绘画老师。
经过五年的努力,在B站亦是拥有一百六十万粉丝,常年活跃游戏区、二次元和美食区,因为长相帅气,口才不错,算是个小万人迷。
个人才艺上,他擅长书法,绘画,木雕和相声。
在成为全职up主前是一个原画师,专门为各种游戏制作原画。
三十岁那年,因为忍受不了原画师那种反复而枯燥的生活,就辞职在家做起了自媒体和书法绘画的兼职教学。
绘画和书法这两门技艺是从他小学四年级开始学习的,是他的父母为了让他可以在高考之路上能稍微轻松点所做的长期投资。
因为这两门才艺,他最后在高考的时候,也是以二本分数线的成绩考入了全国的重点名校,上海复旦大学。
他的木雕技艺和相声技艺则来自家传。他的祖父是相声界名角。论辈分,德云社的某钢遇到他祖父那也是必须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前辈。
他的外祖父则是北京翠云楼的老匠人,鲁班锁等近乎失传的木匠技艺都会,一把刻刀在手任何木头都能在其手中雕刻成他想要的模样。
由于家学渊源,且当时他是整个李家和赵家的唯一一个男丁。
在十一岁之前,两个人老人家对他的训练也是百般严苛。
因为管的严,再加上叛逆期,当时年幼的李植树在两位老人相继亡故后,就放弃了这两门技艺的继续学习。
直到他成年后,离开工作岗位做起了自媒体,才发现当年两位老人教他的都是极顶尖的本事,没有外公教的木雕技术,他当时也不可能靠着木雕技术制作蕾姆的手办一炮而红,没有祖父传承的相声技巧,他也不可能成为B站公认的十大吐槽之王。
在今天醒来前,他亦是还在忙着剪辑自己的新视频,备课周末要教学的课件,为自己二孩的学费操持奶粉钱。
视频的内容是主要吐槽2026年的夏季新番《re:0从零开始》第四季有多水。
剪辑完上传,却是周五的凌晨一点十分。
迷迷糊糊的在自家的沙发上睡下,再醒来人就莫名其妙在这了,在这个异国课堂被人浇了一脸的橘子汁!
(我去,这情况不对啊,脑子里面没有穿越原主的记忆。但却听得懂日语,你这穿越的模式太诡异了。最起码也该给我一个前景交代对不对,至少告诉我,我现在这个身份是谁吧?然后这橘子汁是什么鬼!怎么觉得我在被校园欺凌啊。这脚下的篮球又是什么鬼,鞋子竟然是绝版的勒布朗退役纪念款。)
短短的一刹那,李植树通过眼前的一连串线索,浮想万千。
却想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女生站在他的身前。
只见她一拍桌子,对李植树冷声呵斥道:“半泽!你想像这样消沉道什么时候。整整一个月了,你都是这样的没精打采,考出来的成绩还像屎一样,你觉得这样对得起已故的伯母吗??”
李植树抬起头打量女生,瞳孔立即一缩。
面前这女孩子无疑是漂亮的,稚气未脱的脸上,粉白而娇嫩,此时虽满脸嗔怒,却掩盖不了女孩清丽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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