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北戎部族渐渐被甩在身后,鄂部柔抱着枣红马儿的脖颈,那鬃毛扫刮着她的脸颊让她有些不适,身后的人虽然极力在控制靠近她的身体,但仍然有一丝尴尬,“你是谁?”鄂部柔率先开口道。
虽然北戎的人被甩在了身后但赵郢昌还是一脸警惕的注视着周遭的环境,无暇顾及鄂部柔的话语,“姑娘可会骑马?,若是不会就抓好马脖子,等到了千城就安全了”
“现在千城四面城门紧闭,况且快太阳也要落山了,天黑之际千城的城门就更不会轻易打开了”鄂部柔缓缓直起身,一只手轻轻抓住一撮鬃毛,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鄂部柔这一直起身刚刚好磕到了赵郢昌想要说话的嘴,两嘴开合之际防不胜防的将舌头咬出了血腥味。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鄂部柔偏了偏脑袋看见身后的赵郢昌一手捂着嘴一手扯着自己的腰带,“喂,你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扯我的腰带,你给我放开,当心我剁了你的爪子”。
鄂部柔一边说着不顾马儿正在疾驰一边向前挪了挪一边又入推开赵郢昌的手,“姑娘,姑娘!别误会,若是不抓着你的腰带那在下只能环着姑娘的腰去抓那马鞍上的扶手了!”赵郢昌手忙脚乱的躲开鄂部柔推过来的几掌,鄂部柔听了他一番话停下了动作又明志一样继续往前挪了挪。
“你是被谁捉到北疆的?正是打仗的时节为何会抓你一个女人来北疆?”赵郢昌见她安静下来淡淡的问道,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仿佛重耳都是北疆烈风独特的柔情。
鄂部柔哑哑的声音中似有沙粒碰撞后留下的余温,干脆而洒脱的问道“你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赵郢昌一样豪放的喊着,这辽阔的天与地之间,无数壮志豪情才华满腹之人,与他们比起来自己确实算不得什么。
鄂部柔听他似是宣泄一样的回答,心里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晕染开了,“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认识”。
鄂部柔话音刚落,前方一人影闪出,“殿下,属下奉命在此迎您进城”,来人是韩章之派来接应的属下,说罢就跪在了地上,赵郢昌旋身下马,将人影身后的马嘴上去下了它的马嚼子,抬手扔给了马上的鄂部柔,马上没有赵郢昌,鄂部柔只觉得这马背宽敞多了,伸手准确的接住扔过来的马嚼子利落的给枣红马套上,手上用力将马儿稳稳停住。
鄂部柔跳下马,牵着刚刚装好的马嚼子径直朝赵郢昌走去,“草民给公子将马牵来了,草民叩谢公子救命之恩”。
赵郢昌被她突如其来的言语吓了一跳,“客气什么,只是姑娘这银釵”。
“虽然是个老物件但左右是个杀过人的物件,我嫌忌讳,公子若是这么喜欢就送你了,况且这只云银长簪也配你”,鄂部柔特意将‘长簪’的音加重了些,这边赵郢昌举着的手还在半空中,这边鄂部柔话锋一转道,“我思量了一下,还是骑马省力些,那就再借用公子的宝贝坐骑一会儿”正说着就又利落的翻上马背。
赵郢昌递出去的簪子再一次被拒绝了,他向来分不清女人的珠钗和长簪,见人家真的很忌讳这杀过人的东西就没再坚持还回去。
“殿下时候不早了,裴大人派来的人说在城门楼出等您,时候不早了,咱们尽快过去吧?”一旁的属下看天色渐渐暗沉下去不断的催促着。
“殿下?”鄂部柔低声唤了一声,语气中有些犹豫又有些意料之中。
“怎么?不行吗”,赵郢昌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也反问道。
“你就是大泗那个五皇子?”,鄂部柔将马缰绳在手里绕了几圈,坐在马背上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赵郢昌。
鄂部柔的回答更是让赵郢昌感到一丝非比寻常,“姑娘可是在何时见过我?”。
“从未见过”
“那为何你就信誓旦旦的说我是大泗的五皇子,而不是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呢?”赵郢昌看着马上单薄的人影,煞白的脸庞上镀着一层夕阳的残影。
鄂部柔抚摸着枣红马修长的脖子,“二皇子体态丰腴,七皇子有仙风道骨之姿举手投足间药香远播,十一皇子年纪尚小估计乳牙还未被替下,还有五皇子没说的十四皇子,如今还在牙牙学语吧!”
“想不到姑娘对大泗的皇室真是了如指掌,只不过为何我不是四皇子呢?”赵郢昌语气显然有些冰冷,一股疑云在他心头划过。
“四皇子风花雪月多年,如今只怕被囚于皇子府中了吧”,鄂部柔顿了顿,薄唇轻启,只嘴角抽搐一下就再也说不不肯张嘴说话了。
赵郢昌正要追问,身后的下属又催促道,“殿下,不早了,这时候若是北疆戎敌过来借机偷袭就不妙了”。
赵郢昌听毕,趁着鄂部柔发呆的间隙,足尖轻点飞身坐上马背,圈子鄂部柔的身子夺过了她手上的缰绳。
两匹马一前一后沿小路下山朝千城的城门飞奔而去,赵郢昌带领的三万亲军已经陆续入了城,裴凤安排的人手在城门处顺利接应他进了城。
刚一进城门,在城墙底下焦急等待的韩章之就朝他飞扑过来,将他出其不意的拽下了马背,“阿昌你真不够意思,自己去打探什么了这会子才知道回来”。
“我本来想去打探一下北疆部族的阵仗,没想到半路救了个被绑的女子,名刀暗箭的被北疆部族追了一路”。
韩章之抬头看了看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单薄女人,那女人正冷眼看着他,他浑身打了个冷战,手下暗暗戳了戳赵郢昌的腰眼,“怎么样?问清楚了吗?什么开路”。
赵郢昌立时听懂了他的意思,抬起头对马背上寒气逼人的鄂部柔抛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咬牙对韩章之低声说道,“可能认识老四,不过不太清楚,功夫不错,甚至可以说功夫了得”。赵郢昌挣开韩章之圈着他的胳膊,跑到枣红马儿的身边。
“姑娘你我虽是初相识,但若有难,随时到军中找我,只要北戎的人不攻破这城,你就踏实的住着”赵郢昌拍拍胸脯,对鄂部柔做了个保证。
鄂部柔看了看面前这个盔甲傍身的皇子冷冷地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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