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唯和张猛到了百花楼,宴会就正式开始了,到场的百户们都是粗人,不懂得吟诗作对,卖弄风骚,唯一表示尊敬的方式便是敬酒,酒过三巡之后,众人与曹唯就熟捻了,随后任豪讲了几句荤话,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过了一会,任豪端起酒杯,站起来,巡视一圈后,大声道:“我任豪一生没有服过谁,唯独对曹老弟心生敬仰。我等都是粗人,最佩服的便是勇猛无敌的汉子,曹老弟深陷敌手,却能反杀匪人,为朝廷立功,为咱们锦衣卫挣了脸面,所以我等在此共敬曹千户一杯。”
百户们听完都深以为然,也端起酒杯站起来,向着曹唯举杯,齐声道:“敬曹千户!”
“且慢!”只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站起身,看了众人一眼,然后看着曹唯道:“孤……我平日里也最敬佩真正的强者,然而要说曹千户勇猛无敌,我却是不信,我曾经与侍……高手学过几招,如今无人能够打得过我,所以今日想和曹千户过两招。”
曹唯心里悱恻,这是谁家孩子,这么小便带来逛窑子,这当爹的心真够大的。殊不知众人心里也在嘀咕,曹千户带来的少年怎么连场面话都听不懂,而且还拆曹千户的台,真是奇了怪了。
少年见曹唯不说话,挑衅地看着曹唯道:“怎么?曹千户可是不敢与我交手吗?”
曹唯真想抽这熊孩子,却又顾忌他家里长辈的脸面,所以心里想着最好还是让他家里长辈出来教训,也看看这到底是哪家的熊孩子。于是曹唯扬声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百户们相互看了看,也无人答话,任豪疑惑道:“曹老弟,他不是跟着你来的吗?”
“我不认识他啊……”
众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神色不善地看着站在厅堂中间满脸兴奋的少年,彼其娘之!原来是来吃白食的,从来只有锦衣卫吃别人的份,还没有被占便宜过。
张猛刚要起身,想去揍这小子一顿,曹唯拦住他,朝着少年说道:“既然你想见识一下我的身手,那便来吧,某家今日正好有些手痒了。”
少年像江湖人一样朝着曹唯抱拳,然后摊开架势,赫然是一招白鹤亮翅,然后跑到曹唯面前刚要出手,曹唯抬手便是一圈打在少年的左眼,只听“砰”的一声,少年被打倒在地。
随即那少年又站了起来,左眼已经青肿了一圈,眼睛里却越来越亮,他揉了揉眼睛,又朝着曹唯冲过来。
“砰!”曹唯又是一拳打去,少年往后退去,两个眼睛都青肿了,嘴里嚷嚷着不打了。众人都在发笑,这位犯二的少年明显就是花架子,耍耍倒是很好看,只是动起手来没有半分用处,也不知道是哪家被宠坏了的孩子。
少年捂着两个眼圈,满脸敬仰道:“曹千户已经将武艺化繁为简,返璞归真了,我朱厚照自以为不如,今日便拜曹千户为师。”
朱厚照?曹唯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爆粗口,其他人联想不到远在京师的太子,曹唯可是知道太子胡闹的性子,这可是将来最令朝臣们头疼的正德皇帝。
“你说你叫朱厚照,那刘瑾呢?”
“师父果然是师父,勇猛和才智并存,竟然知道刘瑾也在。刘瑾这厮在百花楼外死活不进来,还说自己不行,也不知道哪里不行,问他也不说。”
曹唯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眼前这位犯二的少年必然是东宫太子无疑,太子如何能出现在南京,宫里的守卫都是饭桶吗?曹唯却不知道,朱厚照是将两名太监给绑了,换他们的衣服,拿着腰牌,这才瞒天过海地出了宫,目的便是与他较量一番。
曹唯一阵头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赶紧拉着朱厚照到他的席位坐下来,跟众人道:“误会,这是我家远亲,长时间不见了,一时没有认出来。”
众人见曹唯这般说道,心里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开始相互敬酒,当姑娘们进来时,刚才的事就被各位百户抛之脑后,场面又热闹起来。
“姐姐,你穿的好少,冷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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