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不再耍怪,突然拉过她的手,将手串重新套回去。
“等着我。“
那手掌大而温暖,琥珀突然心生向往,若此生被其握牢,不再松开?是否也是一种幸福?她抬头望进那双闪着星光的眸子,似有万般言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要是袁荣再回来找你,你就把这手串在他眼前晃,晃瞎他,他知道这是我奶奶要传给孙媳的,肯定气得哇哇叫,哈哈哈。”
琥珀嘴角在抽搐,才涌到喉咙的感动刷的消失无踪,原来他只是为了气人。
“你们俩个要不要这么幼稚?”
“哈哈,没有的事啦,你是你,他是他,当然如果能让他跳脚也是不错的啦。“朝暮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
远处老李抱着双臂,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白眼,“喂,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真墨迹,磨叽死了。”
”就好啦,马上。“朝暮吭哧吭哧不肯走,琥珀被他拽住手,逐渐不耐烦,疑惑地抬头,傅朝暮今天是挺奇怪,没见他这么磨磨唧唧的?
突然额头上落下轻轻地一吻,琥珀眨巴着眼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朝暮此时眯着眼睛看她的反应,表情显得好不得意!
耳根开始发烫,她开始惊讶,自己居然有生之年会害羞?老李早就避过脸去,嘴中呢喃:“有伤风化,有伤风化。”的墨迹着。
“哎哟哟,难得的阖家团圆夜,看到如此温馨的场景,实属不易呀!”耳边传来阴阳怪气地说话声。
三人猛一抬头,正见一黑衣男子从外间绕进来,冬日深夜,却只着一袭黑色劲装,个子又高,越发显得细如竹竿。且手拿一柄竹扇,冷风嗖嗖中不断扇动,故作风雅。
朝暮不发一言,松开琥珀的手,柔声说道:“你先回去吧,再等几天,我就能回去了。”
“好。”琥珀点点头,只觉得面对那个黑衣人,朝暮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她搞不清楚状况,没再多言,仔细看了一眼那人,夜色深沉,那人肌肤偏黑,又被扇子挡住了半边脸,看得不甚清晰。
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远处老李嘟囔了一句:“傻叉。”
“对,那就是个傻叉,那丫是又傻又叉!”若菱盯着那个黑色的背影愤恨地说,这个黑衣男子隔不过几日突然出现在了茶楼,而且出乎琥珀意料之外的是,这个被冠以傻叉之名的男人竟不知何时惹恼了一贯以淑女面貌示人的若菱。
那黑衣男子脚步略滞,微微侧脸似在寻找发声之人。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琥珀低声说。
“听见咋了?那丫是个外族人,昨天我还见他与一个黑人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什么。”
琥珀有些疑惑,与三十那一晚见到的黑衣人很像,但没有看清面目,也许不是一个人?明明那一晚听见他说的是汉语?
“你无缘无故骂人家干嘛?”见那个男人只略微停步,此刻已径直走远,才想起正题。
“无缘无故?”若菱忍不住提高嗓音:“我没宰了他就不错,也不知道哪家的狗圈没看住,放出这么一只疯狗出来。先别说其他的,你瞧他腰间挂着的那条狐尾吗?典型的败家子,大冬天穿单衣,为了炫富,还要拴雪狐的狐尾?一根杂毛没有,你知道吗?那可是天山上罕见的雪狐,百年前就快要灭绝了的。还有昨日开市,我去市集买茶漏,人家大爷在那正招呼一帮子小厮四处搜刮外族新进的鸵鸟蛋,那么大一颗蛋,一个人吃一顿肯定饱了,丫的把市面上所有的都买下,整整一百多颗,丫有病吧,撑死他。”
“他吃他的蛋,你生什么气?”琥珀不解。
若菱猛地瞪圆了眼睛,“怎么能不生气?那都是我们同类,知不知道?”
“同类?”琥珀迷糊了。
“嗯…嗯,同为生命,当然是同类。那些外族人见他这么买,肯定喜出望外,大肆进贡,到时候得有多少鸵鸟要遭殃啊!丫还臭气哄哄地和别人炫耀,说这玩意儿比不上海龟蛋好吃,说刚出海回来,海外有的是未开化的海岛,随便赏点子钱就可以玩个痛快。丫就是一个神经病、败家子、傻大缺、二百五、破坏王。啊——呸,天朝有这样的人真是耻辱,除了吃喝玩乐,屁都不会。“
眼见若菱越说越激动,琥珀连连劝慰:“算了,算了,别气坏你自己。天朝盛世,天下又太平,难免会出现贪图享乐之人,你也决定不了别人怎么活不是?又不认识,何必呢,我们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哼,反正以后见一次我就要骂一次,哪天撞到我手里,看不整死丫的。”若菱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兀自气愤不已。
因为存着一份疑虑,正月十五再去送饭的时候,琥珀就多了个心眼儿。别人都在头悬梁锥刺股,朝暮这边当然还是与老李把酒言欢,只是这一晚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再也不好跟他们厮混,毕竟距离考试是真的没有几天了。
“你说你们何苦?直接回家去不好麼?”琥珀见没有外人,索性跟着进去,帮他们布菜。
“我们也学来的,挺刻苦的,就是他们太夸张了而已。”朝暮撇嘴。
老李则只顾着吃,“哎呀呀,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鸭子了,真是的,书院里的伙食连点油水都没有。等上了榜,老傅,我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酒。”
“吃你的吧,那么多话。”琥珀忍不住斥责,“你就那么肯定能上榜?”
“切,别瞧不起人,隔壁那傻叉能上,我们还能比他差不成?”
“诶?”琥珀来了精神:“就是那晚拿扇子那人?”
“对,贼能装B。”老李忍不住唾沫横飞,“丫的就是我们死对头。”他撇了一眼朝暮,见后者面无波澜,正自顾自吃的香,不像有阻拦的意思,才又开口继续说。
“我们书院不是叫江明吗?原来那丫的在烛火书院。我们两家本就是死对头,当年刚入院的时候,有一次去参加公主府牵头的曲觞流水,朝暮做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烛烛晨明月,江明天下白。当时夺得全场喝彩,然后对面书院来了一个贼漂亮的女子,说是请教高姓大名,朝暮很仗义地告诉人家他叫李昌谷。”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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